唐影欣怎麼會死呢?
那天凱文出現就下靳寒川,開槍打傷了那三個殺手以後,唐影欣分明是嚇得昏了過去,她怎麼會死呢?
這時候,一個副官模樣的人過來,請示可不可以把靳寒川送上直升機。
我看到靳寒亭吩咐了一下,然後轉身對我說:“蘇小姐,去跟他告個別。放心,我答應你一定會全力以赴救治寒川。有消息隨時會聯係你。”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在葉綰君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到靳寒川的身邊。
奇怪的是,剛剛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頰上還沒有淚痕……
“靳寒川,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俯下身,也顧不得旁人在場。我輕吻著他的蒼白且薄軟的雙唇,情緒在那一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我哭著說,靳寒川,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不管你之前對我有多過分,但我始終沒有怪你,怨你,恨你。
但隻有這一次,你要是死了,我真的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未免我情緒一直這麼激動,靳寒亭叫人幫著葉綰君拉開我。
然後他說:“我還有最後五分鍾,蘇小姐,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我看著靳寒川的輪床被送進電梯,然後才跟著靳寒亭來到隔壁的一間休息室裏。
因為時間有限,我們甚至沒有落座。
我猜想,靳寒亭一定還是想問我一些關於這次襲擊案的事。
然而他定定看了我幾秒,脫下了軍帽。
“我聽說,蘇小姐是阿鬱的好朋友……”
這是無可避免的話題,我早該意識到的。
“我想問問,阿鬱生前……有沒有留下過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感情是可以壓抑到怎麼樣深沉的程度的。
至少這一刻,我麵對著靳寒亭,聽他用最穩定的情緒,最平常的口吻,說起自己曾經最愛的人。我開始相信,如果靳寒川是他的弟弟,他們擁有相似的血緣,擁有同樣強大的內心,那麼或許我可以理解,靳寒川隱藏在心中的每一個隱忍的秘密。
“我隻想問問,她最後,說了什麼……”
“抱歉。”
我遺憾地搖搖頭:“最後,我沒有在鬱姐的身。寒川告訴我她走的時候,我隻來得及去參加她的葬禮。不過——”
腦中突然像是閃現了什麼光亮一樣,我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我這裏有一樣東西,你看看。”
我急忙翻出包,找到了那個藏在鑰匙扣裏的小小的優盤。
我原本還想找機會去看看這上麵的保險櫃,現在既然見到了靳寒亭,我想這裏麵的東西或許對他有幫助。
“這是阿鬱給你的?”
“不,不算吧。”
我搖搖頭:“那時候鬱姐已經不在了,我是有次見到臨哥,他陪著小昭出來的時候,在小昭的一個玩具鑰匙扣上找到的。我想,有可能是鬱姐故意藏的。”
“你打開過這裏麵的文件麼?”
靳寒亭摩挲著優盤的外殼,沉思了一瞬,又問。
我點點頭,不想撒謊。
“我看了,但是上麵隻有個易豐銀行保險櫃的號碼,我還沒有時間去實地看過。”
“知道了,謝謝。”
靳寒亭把優盤收好,看看時間,大概差不多了。
於是他說:“小昭現在好麼?”
“嗯,還好。”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但上次看到沈臨舟那樣用心地照顧他,私以為是可以讓人放心的。
“臨哥對他很好……”
“沈臨舟?”
提起這個名字,靳寒亭的臉上蒙上一層莫可名狀的異樣。
我有點尷尬地點點頭。
我猜他應該是知道沈臨舟喜歡向鬱。
“我原以為,他會好好對阿鬱。”
起身準備離開之前,靳寒亭說了這樣一句話。
也就是這樣一句話,讓我本來靜在旁觀之外的心情,變得有些不悅。
因為我突然發現,他與靳寒川似乎真的是同一種人。
理智得讓人覺得,不像個人。
“靳長官是覺得,自己沒辦法給鬱姐的幸福,應該有個更愛她的人來代勞麼?”
“你說什麼?”
靳寒亭轉了一半的身子側過來,目光炯炯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