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綰君就像兩隻跨服聊天的麻雀,嘰嘰喳喳的,最後把對方都講懵了。
“咱倆說的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啊?”
我說應該不是,明顯弄錯了好麼?
向昭十幾歲的時候就被人打殘了,雙腿不能動,整日要坐在輪椅上。雖然長得確實清秀帥氣,但葉綰君就算再怎麼母胎單身沒見過男人,也不至於會對這樣一個男孩一見鍾情啊。
“是麼?”
見我這麼堅持,葉綰君也覺得應該是弄錯了。
“可是那隻鋼筆肯定是他懷裏掉出來的啊。”
我說那也有可能是向昭之前不小心掉的,然後又被別人撿到了。最後這個人跟你邂逅,又掉出來了。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向鬱葬禮那天的場景,我說我當時怎麼就覺得奇怪呢,葉綰君說遇到一個很帥的男孩掉了鋼筆。
正常人第一眼見到向昭的時候,應該會說自己遇到了一個坐輪椅的男孩掉了東西,這樣再去找失主,更加精準吧。
原來,她遇到的人根本就不是向昭啊。
“好吧,所以你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咯?”
葉綰君想了想,又說:“我當時看到那個男生在停車場外麵,跟一個男人在說話。後來他一個人神色匆匆往後麵的出口進來,不小心跟我相撞。哎,不過有個細節挺奇怪的——”
“什麼細節?”
我心裏不由得提了幾分警惕。
不管怎麼說,現在靳寒川等於說是遇刺受傷。也就是說我們兩人身邊可能早有危險在埋伏,隻是一直都在暗處而已。
那麼向鬱的葬禮上會不會出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我抓著葉綰君問:“你發現了什麼?那男的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跟我撞上以後,摔了一個趔趄。我扶了他一下……然後他很驚慌的樣子,趕緊把褲腳蓋上了。”
“什麼?”
我沒太聽明白。
我覺得這個細節有點奇怪啊,什麼人會立刻把褲腳蓋上。
“我沒看清楚。”
葉綰君搖頭,然後又說:“我在想,難道他腿上藏了槍啊。”
我覺得這個太離奇:“會不會是他腿上有傷?不想讓人看到?”
“可我覺得……”
葉綰君一拍腦袋:“秋秋,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那個小弟弟不是坐輪椅麼?那他有沒有可能已經康複了?或者,假肢?”
我倒吸一口冷氣,我說你別鬧了好麼?
“向昭不僅是身體上有殘疾,他被打壞了腦袋,智商也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他怎麼可能是你看到的那個人?還能跟別人談話,還能自己溜進出口小門?他見到了你,隻會跟你叫姐姐,姐姐。”
“真的?”
葉綰君抓了下頭發,歎氣:“算了,那看來真的是弄錯了。估計應該不是。”
“請問哪位是蘇引秋女士?”
就在這時,身後有人聲傳來,打斷了我和葉綰君的話。
我回頭看過去,是張署長。
我見過他幾次了,都是出事後靳寒川幫我安排的。
這次又是為了我的事,專門從宣城來到餘元,無論是靳寒川還是靳寒亭,麵子都是很大的。
我禮貌地點頭,心裏惦念著靳寒川的傷勢,總是提不起什麼精神的。
張署長安慰了我幾句,然後詢問我的意見,是否方便配合一下事件調查。
“嗯,”我點點頭,“張署長,我聽說唐影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