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衍的胸口一滯。
鬱衍轉眸看向她淚水朦朧的眼睛，“我說過，我鬱衍隻有一個夫人叫南棠。”
“你可以找更好的。”
鬱衍聽罷呆呆地看著他，“那這三天算什麼？”
隻是歉疚而已？
這三天南棠一直像隻小貓一般陪在他身邊，沒有哭，沒有鬧，難道這不是眷戀嗎？也是歉疚？
“這三天？”聞言，南棠又是一聲冷笑，像是聽到多好笑的笑話，“這三天我隻是有些疲累罷了，你想太多。”
“那個晚上呢？又是怎麼回事？”鬱衍立刻說道。
“……”南棠的笑容僵在臉上，冷冷地瞪她一眼，“你很煩。”
她拒絕再解釋。
她擦過她的肩膀，往別墅樓梯走去，不帶一步猶豫。
愈走愈決絕。
“……”
鬱衍怔怔地看著她的步伐。
他的心口在疼，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疼。
人生是戲劇性的，上一秒她還溺在自己的懷裏，下一秒，她就要離開。
其實他知道，其實他都懂……
她這是讓他不用再掙紮了。
她做不到無視父母的死，她放不下心結，所以，她走了。
南棠其實也不懂，自己還在留戀什麼，她有什麼理由糾纏，怎麼能背負著父母的死糾纏在他身旁。
“走吧。”
南棠默默地收拾好了一些衣物行李，走出了鬱家的門。
踏出門口的那一刹，南棠忽然想起很多片斷，關於在這個鬱家的每一個地方……
不知不覺間都鐫刻了她的記憶。
“你給我滾。”
“吃早飯了，今天早點下班。”
“南棠，你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厭煩，滾，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那我們就離婚。”
她知道，她這一走，再也不可能回來，再也不可能回到鬱衍身邊。
橋歸橋，路歸路。
僅此而已。
司機已經打開車門候在一旁。
南棠仰起頭，望向二樓的落地窗，陽光照在上麵很刺眼，讓人看不清。
陽光太刺眼。
刺得她眼睛生疼。
鬱衍，你要好好的。
一定要好好的。
站了好久，南棠低下頭，坐進車裏。
“砰！”
車門被司機從外麵重重地關上。
“……”
南棠閉上了眼。
落地窗前，鬱衍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前，衣著筆挺，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一點表情，目光落在噴泉前遠去的車輛上。
車，越行越行。
鬱衍淡漠地看著，一直就這麼冷淡地看著。
直到噴泉池前已經空了，沒有任何車輛。
鬱衍才緩緩抬起戴著戒指的手，張開修長幹淨的五指，慢慢握住空中飛過來的吻……
他握住的是虛無的空氣。
半晌，一滴淚淌過他冷峻的臉龐。
幾輛車緩緩開向南家宅子。
早上的陽光溫暖得不像話。
司機下車打開車門，南棠望過去，愕然才望見整棟別墅已煥然一新，外麵的羅馬柱重新刷過漆，曾經燒壞的窗口現在也儼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麼快別墅就修複好了？
南棠呆了呆，伸出一雙腿下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別墅。
助理們將行李往下搬，南棠忍不住攔下一個，問道，“這房子什麼時候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