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當時雖然隻燒了一間房,但修繕是很費時的。
“火災後當晚就開始整修了。”助理說道,“鬱總說要效率,所以白天晚上是兩班工在輪。”
現在的宅子雖然比不上新樓,但安全是沒有任何隱患的。
火災後就開始修別墅了。
助理們一一將行李搬進別墅,南棠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艱難地往裏走去,裏邊的陳設布置如新,但基本都還是她家以前的擺設。
電器,全部換了一套。
原本她貼在老冰箱上的一些卡通貼紙也被貼到新的雙開門冰箱上,南棠走過去,抬起手摸著冰箱上麵的貼紙,鼻子酸澀。
繞了一圈。
她沒能在這個家裏結束自己,卻要這個家重新開始。
“這裏的布置都是鬱總現場決定的,這是鬱總親手粘上去的。”一個保姆阿姨見到南棠對著冰箱失了神,不由得說道。
“您是沒看到,鬱總那樣一個人物貼紙的畫麵有多好笑……”女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匪夷所思。
“……”
南棠聽著,好笑麼?為什麼她不覺得好笑,隻覺得難受,難受得像是心髒被人取走一樣。
他是把這棟房子原本有的都給她留下來,除了那些不能再用的電器。
她的指尖停在冰箱的貼紙上。
傻子,他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傻子。
她站在這裏,助理們已經收拾好,準備撤退,一個個站到南棠麵前,“夫人,那我們先走了。”
這一聲夫人,名亡實亡。
南棠點了點頭,“你們路上小心。”
“是,夫人。”
眾人往外走,忽然,一個南棠再熟悉不過的阿姨衝過來,上來抱住南棠,安撫般地拍拍她的背,“棠棠,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從植物人的狀態蘇醒過來後,和南棠共處時間最長的不是鬱衍,是劉姨。
“我知道。”
南棠幹澀地開了口。
劉姨放開她,一群人走出大門,坐上車,離開南家宅子。
整個別墅裏,就隻剩下南棠一個人,本來不大的房子突然讓她覺得空曠起來。
她習慣了鬱家那個龐大的別墅,,習慣了鬱家客廳的陽光……
她走向廚房,隻見餐桌上擺著一個相框,裏麵正是小時候的全家福。
餐桌旁,放著三把餐椅。
沒有多一把。
這也是鬱衍讓擺的?
南棠坐到餐桌前,纖細的手指拿起相框,靜靜地看著照片裏笑得幸福甜蜜的一家三口,眼淚落下來,“爸,媽,我回來了。”
這一聲出口,她才發現自己沒那麼多負罪感了。
從恢複記憶開始,和鬱衍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在煎熬,和他走進南家宅子的時候她更加害怕恐懼,恐懼父母有靈,責怪她和鬱衍在一起。
所以每一次走進南家宅子她都糾結。
現在,他們分開了。
終於分開了……
她沒負罪感了,同時,她也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