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低著眸,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
“他記住了那女孩的笑容,堅定的眼神和悅耳的聲音……就像一個常年活在暗無天日洞穴裏的人,忽然看到一抹光亮,那抹光對洞穴人的意義誰都不會懂。”
“……”
南棠僵硬地轉過臉,看向李言憂鬱的側臉,有驚愕,有心痛。
“後來,連他那抹光……都是屬於鬱衍的。”李言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說到這自嘲地冷笑了一聲,“仇恨早已再也鏟除不了。”
“……”
南棠愕然地聽著,身體顫了顫,震驚地看著他。
學長對她……
她從來不知道。
南棠被深深地震動著,難以置信。
李言將打火機一打一收,一打一收,平靜地說道。
南棠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眼眶酸澀得厲害。
“……”
那段記憶再被提起,南棠的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她沒去擦,任由淚水滑過麵頰。
原來。
她給李言造成的傷害比她想象中的還深,他對她……
李言轉過眸,眸子直直地看著她,語氣帶著疑惑,“他為什麼要遭受這些?是不是他連出生都是錯誤的?”
這話他不止問過自己一遍。
如果屬於他的,他喜歡的都是鬱衍的,那他為什麼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世上有鬱衍一個就夠了……
“學長……”
南棠看著他,眼眶泛紅,不忍地看著他皺起的眉宇。
她想到在學校時他臉上的陽光,她看著他現在臉上揮不去的憂鬱……他經曆的痛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好多。
李言放下打火星,伸手探向她的臉,指尖停在她的耳朵,目光哀傷而深情,“他萬劫不複了,對吧?”
最悲傷的告白莫過於此。
“……”
南棠聽著,心口難受得很。
李言的手搭到她的肩上,將她拉向自己,身體往她傾過去,額頭靠到她的肩膀上,像尋找到一個依靠,靜靜地靠著,無限眷戀。
南棠沒有推開他,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推開一個為她背負過這麼多的人。
“故事還沒結束。”李言靠在她肩上,低沉地道,“現在,女孩和他分開了,他終於可以接近女孩,女孩卻一直躲、一直逃……”
南棠的身體顫了下,眼睛泛著淚光,唇動了動,艱難卻還是道,“學長,為我不值得。”
為她萬劫不複,太不值得。
“……”李言沒有說話。
這一晚,南棠再沒能睡好,她從來不知道李言對她有如此之深的感情。
她心痛,卻清楚地知道自己無力回報。
而她能做的就隻有竭盡所能讓他們兩個冰釋前嫌。
最起碼不要因為她而再次被仇恨所蒙蔽了內心。
翌日,南棠收到了關於公司發展藝人的初審合約,南棠被選中了前往影視城進行選角公示。
隻要這次過了,她就可以真正實現自己內心的關於演員的抱負。
所以她很早就去了海寧影視公司。
這種角色對表演的要求不高。
但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到電視劇。
等演戲結束後,南棠出了公司。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
外麵陽光普照,一部紅色法拉利敞篷跑車停在門口,顯眼又騷氣……
李言坐在駕駛座上正打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