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的時候,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不算深眠的南棠,南棠眼睛惺忪地睜開,一手抱著大衣,一手摸索手機。
手機屏幕的亮光刺著她的眼。
是李言打來的電話,南棠怔了怔,看著這個時間沒有接,一直等到自動掛斷。
很快,一條信息發了過來:“南棠,出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
他知不知道這種淩晨時間找她是很敏感的。
南棠沒有回信息,也沒有回電話,直接將手機關機。
被這樣吵醒了,南棠再也沒法入睡。
口幹。
把大衣穿到身上,南棠拿起杯子下床下樓,走進客廳,沒有開燈,她摸著位置倒了一杯水,正喝著窗外映來一道燈光,刺過她的眼睛……
“……”
南棠震驚地走到窗口,握著杯子看向窗外,隻見一輛跑車停在外麵,燈光一閃一閃。
一個修長的身影坐在車前的引擎蓋上,,他眉頭皺著,有著憂鬱,嘴裏咬著煙,雙手握攏打火機在點火……
一身頹廢。
少了年少時大學時期的意氣風發。
李言。
南棠呆了呆,這大晚上他一直在她家外麵?
歎了口氣,南棠無奈地放下杯子,打開大門走出去,朝跑車走去。
聽到開門的聲音,李言從車上站起來,回身凝望向她,臉上有著疲倦,一雙眼陰鬱黯淡。
“學長,這麼晚你怎麼還不睡?”南棠出聲,夜風襲來,她攥攏身上的大衣。
李言咬著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拿下煙,聲音有些低啞,“今天我請你做女伴是因為……”
原來是為這件事情。
南棠淡淡地笑了笑,“我明白的,學長,你沉積了這麼多年的怨恨,勢必要這樣做,利用我也無可厚非。”
“……”李言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我也無法選擇幫你。”南棠說道。
她知道他們的兄弟之戰在所難免,無關誰對誰錯,隻是遲早會走到這一步……但她不想擠進這漩渦裏。
“南棠。”李言說。
“嗯。”
“聽我講個故事。”李言邊說邊將煙丟到地上,轉身拉開車門,邀請她坐進去。
南棠能感覺到李言今晚的氣壓很低,大約是被鬱衍擺了一道的緣故。
想了想,南棠坐進他的車裏,坐上副駕駛座。
車內的封閉空間隔絕了外麵刺骨的涼意。
車裏很安靜,南棠穿著鬱衍的大衣靜靜地坐著,李言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很久,南棠聽到他嗓音低啞地開口,“從前,有個男孩在他人生最青春的時光坐牢了,五年的冤獄。”
“……”
聞言,南棠呆了呆。
李言是要說他自己的故事,這是她沒想到的。
“外麵的世界早已變化得他看不懂,他去了鬱家外,看著自己原本可以得到的一切,現如今,卻被另外一個人享受著本該他的一切。”
“……”
“他心灰意冷,但他心裏卻一直記著一個女孩,記得那女孩說相信他。”李言說道,“沒人知道那句話對他來說有多大的觸動,五年了,第一次有人堅定無比地相信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