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脊梁骨猛地發涼,轉頭看見薄津琰。
他被人扯著胳膊,死死盯著薄慎行,眼中好似有一把冷箭,不寒而栗。
“薄慎行,我勸你想清楚後果。”薄津琰看了眼抓住他手的人,“就憑他們?之前哪一次,你如願以償過?”
他說著,舌尖頂了頂下顎。
“你們關了我那麼多天,不是也沒關住我嗎?”
我一愣,之前他失約,是因為被禁足了?
我不知道薄家人關係為什麼如此惡劣,難道辦婚禮,不是薄津琰的意思?
“但今天不同,今天,我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把你帶去婚禮現場。”
難怪,難怪薄津琰昨晚喝多,一直跟我說要私奔。
原來和白露菡的婚禮,是他家裏人辦的。
我正拚命整理腦中邏輯,電光石火之間,薄津琰已經幾腳踢開牽製住他的人,跨步到薄慎行麵前,一把扼住薄慎行的喉嚨。
那些黑衣人急忙要衝過去阻攔,可薄津琰一個用力,薄慎行臉色都變了。
“你想死,就盡管威脅我。”薄津琰每一個字都咬得死死的,擲地有聲,“你是自己滾,還是要我把你從窗戶上扔下去。”
薄慎行臉色煞白,他胸口起伏劇烈,好像要咳嗽,但被薄津琰扼住喉嚨,根本沒辦法咳。
他突然向我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立刻會意,全都朝我這邊過來,直接抓住我的胳膊。
我下腹一緊,倒是不怕他們對我怎麼樣,隻怕傷到孩子。
薄津琰見我被他們扯住胳膊,臉色微變,嘴角一點點勾起:“薄慎行,你是死性不改了?讓她先走,別碰她!你覺得,用她,能威脅到我嗎?”
薄慎行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直接閉上了眼。
那些黑衣人直接把我按到床上。
我膝蓋一下子撞到床板上,痛得我“啊……”一聲。
還不等我反應,我的頭便被按在床上,雙腿被壓住,動彈不得。
“咳……咳……”薄慎行似乎被薄津琰放開了,“你想好了,薄津琰,你比誰都清楚,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又何必為了這個女人,跟家裏鬧掰,水火不容。跟我回去吧,爺爺還等著你。隻要你回去,他馬上就替你父親繼續治病。你父親的身體,可是拖不得。”
薄慎行無比淡定,除了呼吸不穩之外,語氣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平平靜靜,沒有丁點兒情緒。
我的孩子不是薄津琰的,難道真是薄慎行的?
薄津琰語氣冷慢:“所以呢?我說過,不要動她,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不,不,我不會動她,剛好,爺爺也想見她。這樣,你們一起回去。我親愛的弟弟,你如果不聽我的,恐怕她肚子裏的孩子,會……”
我真是後悔當時上了薄津琰的麵包車。
更後悔卷入薄家人這些是非。
薄慎行和薄津琰,異父異母,恩怨深厚。
不知道是沒休息好還是被他們按著,我小腹突然隱痛起來,身體不停冒冷汗,雙腿也不停發抖。
片刻之後,我感覺有熱流從身體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