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沮喪又無助,甚至還有些氣餒。
人生無望,生孩子無望。
我連自己的寶寶都留不住,活在世上,萬事皆空。
薄津琰臉色沉著,但語氣比之前更有耐心了:“你說吧,遇到什麼事了,我可以考慮幫你解決!”
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有的事能說,有的事說了,隻會惹出很大的禍端。
我再次掩麵痛哭起來。
薄津琰也不問我,隻是慢悠悠開著車子。
直到我抬頭,淚眼朦朧看向他:“薄津琰,你告訴我,薄慎行到底有沒有仇人?”
薄津琰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摸著下巴:“怎麼,他仇家找上門來威脅你了?要你做什麼?給錢?”
薄津琰在商場和社會都混了好多年。
我心裏在想什麼,他一下子就能知道。
他應該也早就看穿了。
“喝咖啡的時候,你第一遍問我,我就知道有事,我也知道你會再找我,但我沒想到這麼快。”薄津琰在顯示屏上按了幾下,放了輕音樂。
我情緒慢慢舒緩,整理思緒:“我隻是做了噩夢,最近一直做噩夢,夢見薄慎行有仇家,仇家找上門來為難我……和我的孩子……”
薄津琰挑眉:“你還真會夢!”
他想了一會兒:“薄慎行這人,從小擅長偽裝自己,也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誰都覺得他是個完美的人。不管是他的生意,還是他別的地方,都做得很好。為人做事,挑不出一點毛病!如果真的要說招惹過誰,我。”
我一直留意薄津琰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按我對薄慎行的了解,他也的確是這樣。
他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可以說是完美。
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得罪誰?
可是,既然沒得罪人,又怎麼會有人置他於死地。
本來在咖啡廳的時候,我都不打算管他。
可是在過馬路的時候,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既然這麼沒有安全感,不如回到我身邊。”薄津琰板著一張臉,我語氣卻溫和,“如何?”
我驚詫地偏過頭,似乎看到他眼底,有一絲溫和跟柔情。
可是,隻是一閃而過。
“薄津琰,我曾經以為你能護著我的。”我想起領證那天,他把結婚證給我的時候,跟我說,從此幸福。
可是,轉眼沒多久,他就消失了,然後和白露菡辦婚禮。
這叫什麼事呢!
這叫,我被他當狗一樣牽出去遛了。
遛完,把我扔一邊,去找新的人。
薄津琰握著方向盤:“以後也能護著你。”
“怎麼護著?左手白露菡,右手我?”我低下頭,看著褲子上的褶皺。
再抬頭,麵無表情,再沒有看我。
我以為他要送我去薄慎行的別墅,可他一路把車子開出了城。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路兩邊隻有高聳筆直的樹。
“薄津琰,你帶我去哪裏?”我抓住門把手,“我要回去!既然你說過了,薄慎行沒有不對付的人,我也沒什麼事了!”
我的情緒到現在,也稍稍平複了。
可隻要一想到,就有些後怕。
“薄津琰,我是說,我……”
薄津琰不等我說完,一把按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