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到薄津琰婚禮那天的事,我心裏的一塊疤被生生揭開,鮮血一瞬而出,隱隱發疼。
那天,那個房間,那些醫護,我到現在想起都渾身地發抖,後怕至極。
那天要不是薄慎行紮傷自己的腿,瞞天過海,讓老爺子誤以為我的孩子沒了,我也沒辦法安好到現在。
恐怕孩子早就被老爺子用各種方式折磨,我的孩子也早就沒了。
薄慎行對我和孩子,永遠有恩。
“過去,怎麼過去?”薄老爺子火氣很大,看著我的小腹,用拐杖指了又指,“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這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氣場很足。
他一吼,感覺整棟宅子都抖了三抖。
我的手心和後背都出了汗。
薄慎行沒有意思鬆懈,把我的手抓得緊緊的,好似在給我力量。
我心底剛有點踏實感,肩膀就被人摟住。
一回頭,看到薄津琰挑著眉看我。
下一秒,他就把我的手從薄慎行的手裏抽出來,扯到一邊。
“父親,她現在,是我的合法夫妻。我們還沒離婚。”
他冷不丁一句話,讓我腦子更亂了。
薄老爺子手裏的拐杖直接砸到薄津琰腿上:“混蛋,混蛋!你們兩個想送我入土就現在,是不是要讓我現在死在你們麵前才行!”
中年男人滿臉嚴肅安撫道:“爸,您別生氣,這兩個逆子……是我沒教好,爸,您……”
他的話說到一半,薄津琰往前一步,冷笑:“你是沒教好我們,你自己很行?你自己都不行,教好我們什麼?教我們婚內出軌,見異思遷?還是教我們把初戀扔一邊,轉頭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
我一直以為,薄津琰一直緊張他父親,他跟他父親關係很好。
沒想到,他父親醒來,父子見麵,卻是這樣的場麵。
不過,跟我沒關係,我不想去琢磨他們一家人有什麼恩怨牽扯。
薄津琰剛才,話裏話外,無非就是說,他爸對不起他媽了。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評頭論足!”中年男人一直有些虛弱的氣息突然變得大聲起來,一用力說話,就開始咳嗽。
單論樣貌,薄慎行跟他要像些。
薄津琰更像母親。
“這孩子不能要,不能要!”薄父邊咳便邊指著我,“你們兄弟兩個,到底還要做出什麼荒唐事來氣我?”
薄津琰漫不經心道:“也不是,先來後到而已。領了證,薄慎行非要搶人,還說我妻子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薄父並不回這件事,而是反問:“你們連自己的生活都處理不好,以後怎麼處理企業的事?這丫頭不行,堅決不行!就算是你們母親,也不會同意!”
看著這家人,我腦子幾乎是空的。
薄慎行語調恢複一慣的平靜:“我今天讓她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我跟她過不久就會辦婚禮。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四個月了,已經開始成型。再做手術,隻能引產,是一條人命。”
薄津琰在旁邊冷笑:“薄慎行,你腿上的傷,好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