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一看,薄津琰給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知道是他氣場太強還是怎麼回事,我總有些怕他。
雖然也不知道在害怕他什麼,但我很聽他的話。
他拉著我到他的臥室,反手關門。
“薄津琰,你爸折騰我,你又來?”我皺著眉,有些不耐煩。
他濃眉微挑,饒有興致逗我:“他怎麼折騰你了?在書房折騰?”
“你……”我一下子想歪了,麵紅耳赤起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要幹什麼?”
薄津琰沒說話,把我拉到沙發旁,推我坐下,緊跟著,他把外套脫下扔到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撐在肩膀兩側:“你說我要幹什麼?”
他氣息很近,就在我耳畔,他的呼吸讓我心悸。
這個男人,我明明討厭他,可他每一次靠近,我都會莫名緊張。
“薄津琰,你別在這裏亂來,別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他一隻手撐著我,一隻手解著襯衣上的扣子。
我反應比一隻兔子還迅速,直接推開他,轉身起來。
可薄津琰比我反應更快,直接把我重新按回沙發。
在我喊出聲之前,他已經把襯衣脫掉,扔到我旁邊。
“薄津琰,你是流氓……”我還沒喊完,就看到他肩膀上,一道疤痕。
我驀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感覺有無數話都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可是,我的腦子卻飛快轉動,很多畫麵一幕一幕從我腦海中閃過。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他肩上的傷口上。
和那晚的觸感,一模一樣。可是之前,我為什麼沒有看到他肩上的傷。
而且,薄慎行肩上,不是也有傷嗎?
他們……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我盯著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薄津琰眯了眯眼,又抓住我手,按在他胳膊上。
我摸到一條又深又厚結痂的傷疤時,我一瞬看過去……
胳膊上有一條歪歪斜斜又醜又惡心人的傷疤。
“你這是……”
“我婚禮那天,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他嗓音低沉,似乎語氣裏夾雜著怒意,“所以你一直以為,是薄慎行留下那孩子的?”
我滿腦子掛著問號,他想表達什麼?
“你跟著薄慎行,對他照顧有加,是因為你以為那天,救了你孩子的,是他?”
“不是他還能是你?你忙著跟白露菡舉辦婚禮,心裏還能裝得下別的事?”
薄津琰的表情複雜,按著我的手,我的手摸著他的傷口,心跳一下一下,不知所措。
“我從婚禮上走了,跑去找你,阻止他們做手術。後來又怕出事,就趕回去。沒想到,這便宜,被薄慎行占了。”
所以?
所以,是他?
那會兒,紮傷自己,騙了老爺子欲蓋彌彰的人,是他?
難怪,難怪我跟薄慎行回到老宅的時候,薄津琰胳膊上有傷。
我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甚至,難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薄津琰很認真地看著我,眼神淩厲嚴肅,仿佛要把我看穿。
似乎,又在期待我的反應。
可我隻是愣愣地看著他,消化他說的話,心裏並沒有特別的感覺,除了詫異。
他想什麼,想邀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