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一個人,仿佛都是戴著麵具。
而我在他們麵前,是透明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掙脫不了,逃脫不掉。
**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雙手本能地搭在小腹上。
四個月了,卻一點都不顯懷。
醫生也說了,他發育不算很好。
我很害怕,他在我肚子裏沒了心跳。
可最近雜事纏身,我根本就沒機會去醫院。
更可笑的是,我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在黑暗中睜著眼,又閉上,然後又睜開眼睛,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睡。
好不容易昏睡過去,迷迷糊糊之際,我感覺有人捏著我的手。
本來就睡得不淺,一瞬間驚醒過來。
頃刻間,我驚叫一聲睜開眼。
黑暗中,我看到床邊,薄慎行坐在輪椅上,看著我。
“你……你你你……”
我看著他,黑暗中,隻能看著他的輪廓。
我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按開了燈。
薄慎行臉色仍然有些泛白,他剛才拉我的時候,手指的溫度也不高。
“你吃的那個藥,你應該也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為什麼吃?”我看著他平靜的樣子,反而有些恐慌。
“你不是想讓我吃?誰給你的藥?”薄慎行依舊平靜,“幫你完成任務不好麼?我親愛的未婚妻……”
“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了,跟別的男人出雙入對,是不是不太好呢?你想做什麼,我不會滿足你?我這不是……乖乖把藥吃了麼?”
他逐字逐句,清晰無比。
“你監視我?”我看著他身上寬鬆的睡衣,脖子上有一道很淡的紅痕。
越看越覺得他心理有問題,才會對自己這麼狠。
甚至可能,他肩上的傷口,也是為了騙我,自己劃的。
“怎麼能說是監視?你是我未婚妻,我關心你。”他說得冠冕堂皇,“我之前聽過你,離他遠一點,畢竟我們才是要過後半輩子的人,不是麼?”
他的語氣平和,語調也溫柔。
可是,字字句句都是淩遲和對我的控製。
“別忘了,我們隻是口頭協議……”我忍不住語氣有些不好,“你實在要為難我,那我們也不必再繼續這段關係。”
薄慎行聽了我的話,也不惱怒,隻是低頭一笑:“你確定要結束這段關係?是不是,你跟薄津琰舊情複燃了?”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和表情都很溫和,但是他的話裏,卻帶著滿滿的威脅的意味。
“我跟他有什麼舊情?我唯一有舊情的人就是陸巡,我的前夫,現在他在監獄裏。”我冷冷道。
薄慎行突然咳嗽起來,他慌忙找手帕,可他睡衣口袋沒有。
我抽了紙巾遞給他:“你究竟想怎麼樣?你吞了藥,以自虐的當時,是想跟我說,以後我遇到什麼事,直接找你就夠了,別去找薄津琰,是麼?”
他太極端了。
薄慎行咳嗽了好一會兒,把紙巾捏成團攥在手心:“薄太太,希望你適可而止。”
他把紙團輕輕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過頭來看著我:“睡吧,睡醒起床,下樓把飯吃了,帶你去個地方。”
他說著,抬手:“扶我上來。”
“什……什麼?”我看著他的手,“上……哪?”
“既然都訂婚了,我們不該適應適應,睡一張床上麼?”他說著又開始輕咳起來,“我們也是時候,增進增進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