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一層冷汗冒出。
“我還得回去煎藥喝,上次那個老醫生都說過了,得堅持。”我找了個托詞。
薄津琰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我讓他現在給你重新煎一副,找人去取了送過來。”
“不是,薄津琰,我的意思是我要回家去喝藥,回家……”
我話音剛落,老張上車了。
“薄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很願意接受你的條件。”老張關好車門,“那現在帶他們過去嗎?”
“嗯。”
我立馬挺直腰:“去……去哪裏啊?我不去!既然老張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那幾個小朋友,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建議是別給錢,你們實在要給錢,我也攔不住。就這樣,走了。”
我拉開車門要下去。
薄津琰一把按住我的手:“老張,鎖車門。”
下一秒,車門就被鎖死。
“薄津琰……”
薄津琰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車子已經發動,我總不能跳車?
夜色很黑,路邊的燈暖又清冷。
我一時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置身何處。
可能實在是太累了,我已經不想再費神。
**車子停在一個小區的停車場。
老張過來替薄津琰打開了車門。
後麵一輛車也到了,喻安安和那幾個青年開著一輛七座的越野也停在了旁邊。
他們和我們幾乎同時下車。
喻安安第一個走過來,緊跟她身後的,就是那個染著深灰頭發的男子。
這裏是哪裏,薄津琰把他們叫過來幹什麼?
隻見老張把他們叫到一起,進了電梯。
而薄津琰,從下車就一直拉著我的手,說他看不見。
今天不是還要去民政局離婚?
現在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我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緊緊扣住我的,兩隻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
算了,看在他眼瞎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十七樓,電梯停了,一眾人出去。
老張走在最前麵,走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房門一開,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人歪在沙發上。
這人身上穿著短袖衫,都被血浸透了。
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
我腦子一懵,第一反應是就是這人是那個撞傷薄津琰的司機。
他見到我們一群人烏央烏央進來,整個人都在哆嗦。
“薄總,我……我我我……”他想起身,可是腳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根本起不來。
老張站定在他麵前,踢了他一腳:“你確定,那天隻是意外對吧?”
“對對對,隻是意外,真的隻是意外。”
老張臉色很不好。
我也見過老張幾次,無非就是覺得他在薄津琰麵前恭恭敬敬,在我麵前客氣禮貌,在另外的人麵前就是麵無表情板著一張臉。
但此刻,他根本就是嚴肅到有些駭人。
果然薄津琰身邊的人,就沒有好性子的。
司機滿臉是傷,眼睛還在充血:“是啊,是……”
“確定沒有人指使你?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老張的語氣沉穩卻又有殺傷力。
男人眼中閃過恐慌,連連後退卻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