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卷地北風(1 / 2)

上回說到張汝舟同趙明誠聊得正投機,可就在這時沈星同蔡名竟然扭打起來。原來兩人因為蘇東坡被流放的事鬥口角,倒後來竟互相揭起別人的短來。蔡名說沈括抄襲別人的文章,還說那《夢溪別談》純粹是垃圾。沈星說蔡京貪贓枉法,還到處玩弄年輕女性。兩人越說越離譜,最後終於打了起來,幸好沼明誠同張汝舟勸住,各自倒了一回歉,才算平息下去。

四個人到酒館喝了一回酒,蔡名酒量最小,又被三人勸酒,早早的就醉了,張汝舟說就這樣算了,各自回家便是了,可是趙明誠跟沈星不同意,硬是逼著蔡名繼續喝酒。這時蔡名倒也不抗拒,他們才剛倒一杯,轉眼間他就喝下肚去了。到最後,終於倒在地上睡過去了。沈星趁著扶他起來的機會,把他身上的銀票摸了個精光,當然趙明誠和張汝舟沒有看見,最後還是趙明誠雇了輛車送蔡名回去。

已經是深夜了,酒席終於散去了。趙明誠雇了車,送蔡名回去了,沈星也自己回家了。張汝舟獨自一人往家裏趕。天空掛著一倫半明半滅的月亮,抬眼望去,便見從地上蒸騰出去的冷氣浮在半空中,風吹去,便散出一片潔淨的空間來,可是冷氣又立即從別處蒸騰起來了,填補了原來的空白。張汝舟看著看著,冷不防打了個冷顫。原本喝了酒的人遇了冷氣,便越發會覺得冷,卻又被這蒸騰起來的霧氣嚇一跳,張汝舟便覺得這夜色全是一片冰涼了。可是他的大腦裏還有許多酒精作祟,他便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去。

樹林的後麵是一個小山岡。張汝舟站在斜坡的下端,遠遠地看見山岡的霧氣裏,昏暗的月光下,分明站著一個黑衣人。

“不好,想是遇上土匪了!”張汝舟驚出一身冷汗來。宋朝的土匪他是知道的,比任何一個朝代的土匪都凶狠,也比任何一個朝代的更有出息。他隻看了《水滸傳》裏那個楊雄割下他老婆的心肝來,便渾身發怵。然而他想自己是從未來世界來的文明人,即便被他們抓到了,倒也可以說些話來忽悠他們,總不至於讓土匪割了心肝來下酒的。這樣一想,心裏到暢快了些,神智也立即便得清醒了許多。這時才從他腦子裏冒出一個字來:‘逃!’。

他便立即轉過身去,大步的向山崗下跑去。

可是,他隻跑了三五步,便撞在了一個大漢的身上。他隻顧著逃命,那管自己撞著的是什麼人,便嗬斥起那大漢來,說他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還把自己撞到了地上。那大漢倒是不說話,張汝舟覺得這人很蹊蹺,便抬起頭來打量他,卻見這大漢同山崗上的那人一般裝束,身材也相差無幾。張汝舟隻得暗暗叫苦,他明白了這大漢同那山崗上的黑衣人是一夥的。果然,山崗上的黑衣人已經走下來了,張汝舟仔細一辨認,才知道原來山下的黑衣人要魁梧得多,兩顆眼珠在昏黃的月光下閃著耀眼的紅光。這時那身材較瘦弱的黑衣人走到擋住他去路的黑衣人旁邊,說道:

“元帥,還是你想得周到,險些被他逃走了!”

“哈哈……哈哈……”隻聽得一聲尖利的笑聲從那閃紅光的眼睛下散出來,把山岡上的霧氣震散了。這聲音持續了很久,才停了下來,樹林裏突然有幾隻飛鳥慘烈地叫起來,撲騰著翅膀非到夜色裏去,在空中留下一片可怕的黑影。這時黑衣人又說話了:

“有了他,我們的計劃就有成功的希望了!”

“是啊,我們就有成功的希望了。”

“把他帶回去吧!”

張汝舟聽他們說起什麼計劃,心中滿是疑惑。然而這話卻讓他稍稍安慰了些,因為是這樣,他們終究同一般的土匪是不一樣的,這樣自己便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了。可是他們究竟是要做什麼呢?他正想著,卻見那個瘦弱的黑衣人拿出一條繩子來,把他的手背到後麵去,想要把他綁住。他便掙紮起來,這一掙紮竟惹怒了黑衣人,黑衣人狠狠地在他腰上揣了一腳。

“哎呀!你們怎麼像街頭的小流氓?”

“小流氓,我們比小流氓更可惡呢!”黑衣人說完,便拿一大塊東西堵住了他的嘴。

他們是些什麼人?又要把張汝舟帶到什麼地方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