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楚千辭覺得自己能被他氣出腦溢血。
她扯扯嘴角,眼中隻有漠然,“那也不關盛大少,倒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在這兒,又為什麼聽見一句我守寡,就這麼激動?”
盛赫言:“……”
這女人倒是越發牙尖嘴利了。
楚千辭抬眸,水霧彌漫的眼睛冷的像一片湖泊,映出他寒寂的麵容,“盛大少是生氣了?”
盛赫言冷下臉,“我隻是不希望小曜知道你生病,他會擔心。如果你不希望被人看見,就應該乖乖待在楚江璃的金絲籠裏,不要出來。”
楚千辭自嘲一笑。
對嘛,他怎麼可能在意自己生病?
盛赫言明明討厭她,討厭到了骨子裏。
她索性順著他的話說,“不是阿璃不關心我,是我怕他擔心,故意瞞著他出來的,阿璃對我很好,你也用不著嘲諷我,很快……我就會和他去A國了,再也不會礙盛大少的眼了。”
“你確定?”盛赫言問。
楚千辭咬咬唇,“我確定。”
“他帶你回A國做什麼,結婚,給你個名分?”盛赫言薄唇勾起。
楚千辭當他這個表情是在嘲諷,她冷著臉點頭,“對……結婚!”
反正他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她不也想自己被盛赫言看不起,誤以為她還對他戀戀不忘。
許久沉默後,盛赫言輕嗤,聲音卻不像剛才那麼陰沉了,“那我豈不是還得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了,早生貴子了?”
楚千辭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手下意識護在肚子上,倔強地扭頭,“對!”
“嗯,很好。”盛赫言睨了她一眼,眼中像有笑意,一閃而逝,“楚千辭,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
楚千辭還沒明白他說的嘴硬指的是什麼,護士就過來幫她拔針頭了。
盛赫言像一尊雕塑一樣杵在這兒,通身的清冷貴氣讓人難以忽視,還有點怕怕的。
護士一邊拔針,一邊偷偷的問,“他是誰?不會是你死纏爛打的追求者吧,看上去挺不好惹的。”
楚千辭還沒吭聲。
盛赫言就已經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來嗎,我就是她早逝的丈夫,不,是前夫。”
聽出他是故意的,楚千辭氣的早飯都吃不下了,賭氣一樣冷冷的說,“你應該還排不上我的前夫吧!”
如果訂婚也算關係,那盛赫言頂多是她的前前夫。
護士沉默了。
本來以為這個漂亮的孕婦是個可憐癡情的人,結果……關係怎麼會這麼亂!
輸液結束,楚千辭第一時間站起來,捏緊拳頭往外走。
沒走幾步,她就發現盛赫言和她步調一致。
她扭頭,麵容冷淡,“盛大少,你跟著我幹什麼?”
“想多了,隻是司機剛好把車停在這兒,楚小姐的車呢?”盛赫言挑眉,語氣隨意且漫不經心。
“我忘了,楚小姐一個人來的。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捎你一程。畢竟你是小曜生母,我不能袖手旁觀。”
車門打開,暖氣滲出車外,讓楚千辭冰冷的身體有些許回暖。
“上車吧。”盛赫言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