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辭閉了閉眼。
她不斷回憶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先從宴會上遇到陸雲深,然後被薄硯禮帶著去見他,然後就招惹上了他。
再接著,就是爸爸打電話過來開心的說要和陸氏合作的事。
這中間的一切,都不由她自己做主,是盛赫言在背後一步步引導著,將她帶來這裏的。
一開始楚千辭不是沒有想過,盛赫言的目的或許是整個盛家——可是現在,她無法不去懷疑,他的目標,是不是自己。
他還愛著她?不可能,哥哥的死就是他們之間的鴻溝,一輩子也無法跨越,更何況親手將他送進監獄的人,就是她。
楚千辭茫然了。
她纖細的手腕被男人捏在掌中,猶如一枝脆弱不堪折斷的梨花枝條,在他掌中微微發顫。
“我沒有在取悅你。”
楚千辭氣息微冷,試圖從他掌心掙脫卻失敗了,隻能厭惡的別過頭。
“盛赫言,你不妨直說你的目的,不要拐彎抹角,你恨我是嗎,還是恨楚家?你一定覺得自己進監獄很委屈吧,但我告訴你,那都是你應得的,我的哥哥因為而死,這一樁罪,楚家和我,都會永遠記在你的頭上。”
“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她掙開盛赫言,隻想立刻就走,身後的男人眉目冰冷,語調也沒什麼溫度的說,“你敢踏出這道門試試?”
楚千辭根本不聽他的,她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兒了。
“你覺得楚卿知為什麼會答應和我合作,還有你那位天造地設的我未婚夫,又為什麼會把你帶到我麵前?你真的忍心讓他們失望嗎,還是說,你願意繼續任性,代價,是他們替你完成?”
楚千辭一步也走不動了。
她深知身後的男人有這個能耐。
如果他發起瘋來,或許不會傷害她,但楚家,或是薄硯禮,一定會有一方受傷。
“你別傷害他們,更別傷害薄硯禮,他是無辜的——”
“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見他的名字。”盛赫言隱忍不耐的道,“別忘了你的身份,比起你那位可笑的未婚夫,你是我孩子的生母,哪怕你不承認,我們兩個人也有著不可磨滅的關係,比他和你要更加親近。”
楚千辭眉睫無力的顫動幾下,她蒼白的臉色猶如白瓷,比雪更勝三分。
“現在,轉過來,麵對我。”
她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卻不願意看向他。
盛赫言並不強迫,他眉梢微微擰著,冷峻的麵容渡著一層寒霜。
他俯身貼近她的耳旁,聲音低沉壓迫,“除了我,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擁有你,楚千辭,四年前的舊,我們應該好好的敘一敘了。”
他望著她脆弱無依,隻能蜷縮自己的模樣,一愣。
忽地就俯了下去,然而並未碰到她的唇。
楚千辭躲開了。
他的唇堪堪擦過她的臉頰,楚千辭的眼淚就在這時垂了下來,她哽咽著,死也不願意接納他的觸碰。
盛赫言壓抑著胸腔中的惱火,指腹一下比一下重的揉碾她糜紅的唇角,笑的涼心徹骨。
“希望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你能學會乖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