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的王總被人從房間裏拖了出來。
那股濃鬱的血腥味立刻就彌漫開來,充斥了整個走廊。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保鏢,見到這一幕也白了臉色,大概是沒想到自家大少看似冷淡不熱衷於暴力,但對待該下手的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站在保鏢麵前,薄硯禮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寒聲質問保鏢,“這就是你們大少說的有事,知道這麼做是犯法的嗎!”
樓下此刻正在進行著宴會,可是樓上呢,卻在殘忍的做這些暴力之事……
薄硯禮怎麼可能不擔心這會兒下落不明的楚千辭。
更何況,很顯然,楚千辭分明就在這一層,就在陸雲深的地盤上。
保鏢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尷尬不已的說,“這位先生,這是意外,真的是一場意外。”
“意外?”薄硯禮輕笑了聲,一貫儒雅的麵龐也沒有辦法繼續斯文下去了,“你是想跟我說這是一場意外嗎,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
保鏢低聲道,“這位先生,請你忘記你今天所看見的,這和你沒有關係,也請你不要多事。”
薄硯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重重的呼吸了聲,似乎在抉擇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麼做。
終於,他忍無可忍的冷笑了聲,然後果斷推開保鏢,大步朝著房間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喚。
“小辭!”
此時正在房間裏,失神的楚千辭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隻是唇齒微微顫動,指尖壓著太陽穴,在猶豫到底應該怎麼回答盛赫言的話。
她會害怕盛赫言?
其實並不。
她的背後有整個楚家,哪怕哥哥不在了,還有爸爸,媽媽,外祖父家,還有薄硯禮的薄家可以幫她。
她不必擔心任何事,可以問心無愧的做她的楚家千金,掌上明珠,而不用在這裏和盛赫言糾纏。
她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盛赫言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而她,也像是和他玩上了貓鼠遊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如今到底算什麼……
楚千辭說不清,也不想理。
隻覺得,越理越亂。
但她依然不得不承認,盛赫言於她,的確是生活中分量最重的人,起碼現在看,是這樣。
她醒了醒神,嘴角僵硬的往上勾了勾,冷笑著抬起眼眸,眼底隻剩下一片白雪皚皚的清明。
“陸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們兩個人隻是最普通的合作夥伴,生意場上今天是朋友,說不定明天就成為了對手,倒是陸總,似乎想的有點太多了些——什麼怕不怕的,我又沒有什麼把柄捏在你的手裏,我為什麼要怕你?”
她鎮定自若的站在盛赫言的麵前,努力想讓自己看上去溫柔動人且平和。
盛赫言沉沉的注視了她一眼,薄唇帶笑,語氣漫不經心。
“楚小姐,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不然陸總以為,我還會怎麼想?”楚千辭滿臉淡漠,起初的笑意褪去過後,隻剩下了入骨的冷淡。
她和盛赫言,隻有這點談不上情分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