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辭愣住。
換做是以前的話,薄硯禮不會問這麼尖銳的問題讓她為難,他是很有分寸的人,總會適合而止。
楚千辭僵了僵,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淡去,“合同啊,合同我……”
她正在糾結應該找什麼借口,旁邊的蕭奕就得到了盛赫言的授意,無奈上前。
“是這樣的,薄先生,合同已經簽約完畢了,我方的人已經拿去公司蓋章,畢竟在這宴會上,誰也不會隨身攜帶公章不是嗎?”
蕭奕的解釋倒是很合理,楚千辭默默的鬆了口氣。
薄硯禮眼簾低垂,看著楚千辭略微花開的嘴角口紅痕跡,沉默良久。
才意味不明的說了聲,“這樣啊……”
他向來語氣溫和,為人單薄,沒有什麼過分的情緒。
所以這句話,楚千辭也判斷不出他到底是在感慨歎息還是有別的意思。
惴惴不安的,伸手攥住了薄硯禮的衣袖,“那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她聲音很輕很細,仔細去聽,已經聽出了一股央求的味道。
薄硯禮抬眸掠過她白皙幹淨的小臉,片刻笑了笑,大掌包裹住了她細嫩的手指,笑道,“好啊。”
他抬頭去看盛赫言。
“還要謝謝陸總,幫我照顧我的未婚妻這麼久,今天已經太晚了,下次見麵,希望陸總能賞臉,給我一個感激你的機會。”
“當然。”盛赫言隨意道,看楚千辭轉身要走的背影,忽然饒有興致的問了句。
“楚小姐——”
楚千辭背後一僵,驀地覺得有幾分提心吊膽的感覺。
她轉過頭,用眼神警告盛赫言別說什麼不該說的,尤其是下藥的事。
被薄硯禮知道,以薄硯禮的人品不會有什麼,但是如果薄硯禮告訴了遠在A國的楚卿知和繆雲裳,到時候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她不想再增添什麼波折了。
盛赫言分明在和她說話,眸子,卻盯著薄硯禮。
笑著一字一句道,“下次還是別用芊小姐的身份出沒了,這個身份,倒不見得比你楚小姐的身份更好用,還容易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陸某不送了。”
直到眼前的門關上,楚千辭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生氣的滋味。
盛赫言倒是沒把下藥的事說出來,反而把她芊小姐的身份給抖落出來了。
還是當著薄硯禮的麵。
接下來少不得又是一頓解釋。
兩個人一路沉默回到車上,司機在前麵開車,薄硯禮非常沉默。
窗外的霓虹投射在他的臉上,他眼底的謎團令人看不清。
“硯禮,芊小姐這個身份,其實我不是有意想要隱瞞你的,我主要是覺得,如果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出現容易礙事,所以才——”
薄硯禮看了過來,默了良久,揚起一笑。
“用不著和我解釋,你是大人,不是三五歲的孩子,我不會事事都對你苛刻,你也不用慌張。”
他說著抬起手,用紙巾蘸著清水,緩慢的擦拭掉楚千辭嘴角的口紅。
眸子黑濃,透不進一絲的光。
“你覺得陸雲深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