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大樓。

蕭奕接到一通電話,匆忙敲門進入總裁辦公室。

用眼神詢問盛赫言是否得空後,才壓低聲音道,“大少,剛剛從醫院得到的消息,王總在icu病房去世了。”

辦公桌前處理公務的男人身形一頓,聲音波瀾不興,“死因?”

“聽說是昨晚值班的護士打瞌睡沒留神,沒聽見病房裏的呼叫鈴,這才導致心絞痛劇烈致死了。”

王總體態肥胖,本身就有不少基礎病,時不時就要住個院。

死因倒並不是因為被教訓了一頓,而是死於他原本的心髒問題。

“查清楚了麼,確定是死於心絞痛?”盛赫言頭也不抬,語氣淡漠。

王總為人狡詐,這生意場上的事你爭我奪,水深的很,死在對手手裏的事也不在少數。

“目前查下來是這樣,問詢了主治醫生和院長,口供一致。”蕭奕道。

既然這樣,也沒什麼可深究的。

隻不過對方的死亡時間,實在耐人尋味,偏偏死於原身基礎病,而不是陸氏的教訓。

就像是注定有人想送他上路,卻又想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引起旁人察覺一般。

常年商海縱橫的盛赫言擁有著野獸般靈敏的嗅覺,在層層謎團中,也能嗅出一絲詭異的破綻。

這時,門外傳來三聲輕叩。

蕭奕住口,看向門外,一道修長人影玉立,雖然未見其人,但依然能聽清對方溫和儒雅的征詢。

“陸總,我是薄硯禮,方便進來嗎?”

……

楚千辭開車前往陸氏的途中,做出了上百種猜測。

在兩個男人會打起來和鬧不愉快之間,還是覺得後者更靠譜點。

畢竟盛赫言為人深不可測,薄硯禮又天生是個不愛喧鬧的清冷脾氣,兩個男人再看不過去對方,應該也——不至於像幼稚園的小孩子打架吧?

終於抵達,楚千辭把車一別就匆匆忙忙往裏麵跑。

前台這次看見她倒是沒阻攔,還幫她刷了卡,楚千辭在疑惑中衝上樓。

推開門,就看見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二人麵前各一杯茶,白霧嫋嫋,麵容很靜。

“……”楚千辭沉默三秒,在他們同時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紅唇輕啟。

“你們,在幹嘛?”

她腦子裏都快浮現出兩個人打架的場麵了,結果他們就坐在這兒,默默喝茶?

這合理嗎?

薄硯禮對她的到來似乎很意外,輕笑著出聲,“小辭?你怎麼來了。”

他極為淡然的解釋道,“我昨天和陸總一見如故,十分敬仰他的為人,所以今天特意前來拜訪。”

楚千辭不是三歲的小孩,不會相信這些糊弄人的鬼話。

她向前走了兩步,清麗的麵容微微一沉,“硯禮,你從來不會撒謊騙我的,你說實話,今天來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薄硯禮不是多事的人,更不會無聊的湊熱鬧到特地跑來結識她的“客戶。”

唯一的可能性,隻有薄硯禮察覺到了什麼。

畢竟他是一個那麼聰明敏銳的人。

薄硯禮撥弄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輕笑著垂落眼眸,“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小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