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辭哭完以後,就坐的遠遠的,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像是要把鞋子看出洞來。
她怎麼會這麼傻。
就算真的傷心,哪怕隨便撲到路邊哪個男人懷裏,也比撲盛赫言好。
她寧願社死,也不想被盛赫言笑死。
盛赫言低頭吩咐著蕭奕什麼,偏頭看楚千辭坐在旁邊,不知所措的樣子。
又想到了女人剛才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墨眸微染笑意。
他大步走了過去,遞給楚千辭一杯溫水。
“好點了嗎,還想哭嗎?”
楚千辭本來想放空自己,等待薄硯禮和小星出來的。
萬萬沒想到,盛赫言又找上了她。
光是看見男人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她就已經感到頭皮發麻無地自容了。
“謝謝。”
楚千辭僵硬的伸出手,雙手抱住茶杯,尷尬的僵坐。
她心裏默念著盛赫言快點走開。
可男人非但沒有走開,反而坐在了她的身邊。
楚千辭下意識站了起來,卻被男人低沉的聲音喚住。
“跑什麼,坐下來。”
“額,我站著就好,站著風景好,看得遠。”楚千辭尷尬到直接開始胡謅。
眼神四處飄散,反正不落在麵前的男人身上。
盛赫言薄唇勾了下,懶散的道,“剛才不是還撲在我懷裏哭的好生可憐,現在就想撇清關係了?”
“楚千辭,我是什麼,你的麵紙,用完隨手就可以丟棄了?”
“不是,我沒有!”楚千辭立刻反駁著低下頭。
對上男人黢黑的眸子時,她心裏忽然一震,倉促移開。
“剛才的事,謝謝你了,我就是因為小星的病,情緒太過激動了。”
一想到小星,她就忍不住的想要落淚。
那個時候,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
隻有盛赫言,撥開人群抱住了她,給了她唯一的安慰。
她暫時忘記了兩個人之間的仇恨,短暫的依賴了他一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他的懷抱那麼的可靠溫暖,溫暖到讓她恍惚,甚至覺得不現實。
這麼一個冷血殘酷的男人,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懷抱。
“我知道。”盛赫言點頭,沒要她再解釋。
他皺了皺眉,“小星的事情,我會跟進的,她的病,我這個做爸爸的一定會治好。”
剛才楚千辭是六神無主了,才會嚷嚷著讓盛赫言治病。
“還是……不了,阿禮答應過我,他會治好小星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楚千辭低著頭,猶豫的說出那些話,本能的還想和盛赫言撇清關係。
沒有看見男人的眸子已經黑的化不開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我生病的女兒交給其他的男人醫治?楚千辭,你是不放心我,還是太過信任薄硯禮了,一口一個阿禮,當真就這麼親密嗎?”
他忽然很慢的笑了下,語調帶了點涼薄嘲諷的味道。
“我還記得四年前,是誰在一口一個的叫著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