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阿言、阿言——
一聲又一聲,或是甜蜜或是癡迷。
都是出自眼前這個女人的口中。
可四年後,她已經無情到可以冷漠的用同樣的語氣喚另一個男人了。
“四年前的事,還提起來幹什麼,我們早就不是四年前的我們了。”楚千辭低聲道。
她並不願意提起四年前太多的過往。
盛赫言沉沉的注視了她一會兒,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好,既然你不想提,那我就不提。”
“但不提,卻不會證明我忘記,我會把你曾經做過的一切都記住,記得清清楚楚,但願你也能和我一樣,一件事都別忘記。”
楚千辭分不清盛赫言說這句話的語氣是什麼。
是帶著恨,還是愛恨交加的感慨?
她也沒心思分清了。
她現在隻要小星安全。
盛赫言冷冽的收回目光,語氣也比起初寒了三分。
“小星的病,薄硯禮已經找到治療的辦法了?”
楚千辭搖頭,“沒有。”
盛赫言笑的更冷,“那你還敢把女兒交給他?楚千辭,你的腦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讓我無法理解你,你就可以這麼輕易的相信一個人嗎?”
從提及薄硯禮開始,他的話裏就像是帶了刺一樣。
紮的楚千辭很不舒服。
她等男人說完,忽然抬起頭,哭腫的眸子蒙著一層水汽,盈盈的望著他。
“是啊,我就是這麼輕易。四年前,我不是也這麼輕易的信任你了嗎?”
她說的那麼坦然,和理直氣壯,就好像在和盛赫言對峙。
她沒給過盛赫言信任嗎?
給過,甚至給過很多很多。
可是盛赫言是怎麼報答她的?
他差點毀了她。
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楚千辭都會摸一摸脖子後芯片的位置。
那一塊藏有芯片的部位,永遠是冷冰冰的,觸手發寒,危機時刻都在。
這就是他還給她的一切。
女人坦然的目光,讓盛赫言微微一愣。
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他沒有再說什麼。
楚千辭也開始覺得空氣過於沉悶。
她捏緊手上的紙杯。
裏麵溫潤的清水並不燙人,已經開始冷卻了,多餘的水流出沾滿她素白的手指。
她匆匆點了下頭,想逃離這裏。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既然你回來了就好,秦老的合作希望你多關注一些,秦老的生和死都關係著A國的一舉一動,我們沒有失敗的時間了。”
她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要走。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抬眸,伸手攥著她細骨伶仃的手腕,無聲強勢的將她拽坐在自己懷中。
然後抬起手臂,抱緊了她。
“就這麼急著走嗎,我話還沒說完?”
楚千辭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拚命掙紮。
“盛赫言你幹什麼,這裏還有人在!?”
她又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難道是發了什麼癔症,把她錯當成四年前的她了?
居然想抱就抱!
“別動。”男人的下頜搭在她肩窩裏,低聲道,“有人怎麼了,趕出去不就好了?”
楚千辭睜大眼眸,就看見蕭奕帶人把機場給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