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別擔心。”
薄硯禮安慰她似的說著,忽然垂眸一笑。
“我照顧你四年,想不到現在你也跟醫生一樣處處監督著我了。”
楚千辭被他這句話說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就在這時,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和鍾嘉卉差不多大的年輕女人,純樸實在的麵容,不施粉黛,身上穿著寬鬆的家居服,還圍著圍裙,看上去是在做飯。
對方一看見薄硯禮,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讓開身子說。
“是薄先生來了,快進屋、快進屋,建邦,快把小起帶出來讓薄先生看看。”
對方的熱情讓楚千辭很驚訝,楚千辭不知道薄硯禮什麼時候在禦城有了這麼熟悉的人。
而且女人剛才喚了個名字——小起。
那不是鍾嘉卉的大兒子的名字嗎,是巧合嗎?
薄硯禮轉過頭,捏了捏出神的楚千辭指尖,“別傻愣著,進屋換鞋。”
楚千辭愣愣的哦了聲,跟隨他的步伐走了進去,換好鞋子,看見這家的男主人牽著一個孩子的手從屋裏走了出來。
“來了來了,薄先生,好久不見了,小起一直念著你呢。“男主人牽著孩子的手,指了指薄硯禮,“小起,看看這是誰,是薄叔叔吧,快去抱抱薄叔叔。”
楚千辭站在薄硯禮的身後,看向男主人懷裏那個男孩,驚訝的發現,真的是小起。
就是鍾嘉卉的兒子。
她記得小起,鍾嘉卉過世以後,她也擔心過一陣她的兒子怎麼辦。
但估計鍾嘉卉城府那麼深,估計已經給兒子找到歸宿了,她也沒有孩子的線索和聯絡方式,便沒有再問。
彼時,小起一身幹淨的衣服,身上白淨微微有肉,身體健康矯健。
看上去生活的很不錯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薄硯禮彎下腰,對著小起張開手臂,笑道,“小起,是薄叔叔來了,小起想我了嗎?”
十歲的男孩抬起頭,幽幽的看了薄硯禮一眼。
他的眼神好像閃過了一絲恨意,然後就撇過頭,冷漠的站著。
男主人見狀,尷尬的說道,“小起你這是怎麼了,那可是薄叔叔呀,要不是他,你就要流落街頭了,哪裏還能有現在的生活?”
他強行把小起抱起,塞到了薄硯禮懷裏,“快讓薄叔叔抱一抱。”
十歲的男孩已經很有力氣,剛碰到薄硯禮,一直冷淡的小起突然像小牛犢一樣掙紮了起來。
他胡亂的踢向薄硯禮,拳打腳踢的差點就打到薄硯禮的傷口,嘴裏還憤怒的念叨著,“滾開,滾!”
小起突然發瘋的樣子把楚千辭嚇了一跳,幸好男主人及時的把小起拉開了,才不至於讓薄硯禮受傷。
楚千辭撲了上去,拉住薄硯禮的手左看右看,“你有沒有傷到?”
薄硯禮微微抬起下巴,用手抹了下,指尖沾了點紅。
他看著指尖微愣,笑了笑,“沒多大事。”
楚千辭這才發現他下巴被小起不小心抓壞了,幸好傷口不深。
女主人聽見動靜從廚房裏跑出來,看見這一幕懊惱極了,卻不舍得罵孩子,無奈的道,“對不起薄先生,小起這孩子一向很聽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發脾氣……小起,快向薄叔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