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和我道歉。”楚千辭疲倦的笑了笑，眼淚沿著睫毛滑了下來。
鬱離抿唇，下意識挺直腰杆，表情有點怪。
“因為我做錯了事，所以就該道歉，我說的話不中聽，你也別放在心上。”
楚千辭歎了口氣，“我沒放在心上，不過我也看清了。”
鬱離疑惑的看了過來。
楚千辭沒有看他，麵容在秋風中蒼白如紙，“你的確不是我的哥哥。”
她說的很確認，讓鬱離忍不住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哥哥可從來不會道歉，他從來不會犯錯，你果然不是他。”楚千辭一邊笑，一邊說，眼中滿是回憶。
腦海中，已經失色四年的記憶再次湧出。
楚江璃的麵龐突然變的十分清晰，仿佛近在眼前。
記憶越是鮮活，楚千辭對身旁鬱離的興趣，就越低，低到淡漠無視的程度。
之前是她初見鬱離，太過興奮衝動。
現在冷靜下來，才覺得楚江璃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人，是她最寶貴的哥哥。
哪怕鬱離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也終究無法取代他，是她犯傻了。
鬱離一路陪她同行。
之前是他走得快，她蝸牛一樣慢吞吞的。
後來是楚千辭揚眉挺胸步伐輕盈，鬱離的步子反而慢了下來，跟在她身後一米距離，走的很沉。
楚千辭也沒有回頭過問他為什麼不走快點，她一點也不在乎他了。
不是哥哥的人，她用不著在乎。
彼時，鬱家。
白秀蘭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出神。
門外窸窸窣窣，鬱建華提著一籃子大魚大肉走了進來，滿頭大汗。
進門看見家裏空空如也，已經沒了兩個人的蹤影，他愣了愣，看向沙發上的妻子。
“兒子呢，還有那個那個楚小姐呢？”
丈夫回來，白秀蘭才回過神，用手掌拘了把滄桑清秀的麵容。
“哦，阿離說他工作上還有事，就和楚小姐先走了。”
“怎麼這就走了，我才剛買回來的菜，這下我們兩個人可怎麼吃？”鬱建華滿臉沮喪的把菜籃子搭在桌上，一臉懊悔。
看著抱怨的丈夫，白秀蘭從沙發上站起，走了過去，聲音輕輕的。
“建華，外麵還有人盯著嗎？”
鬱建華一下子抬起頭，唇瓣囁嚅了兩下，“今天，好像沒看見。”
夫妻倆的麵容都染上了一抹憂愁。
這段時間他們都明顯的感覺到，家附近有人在徘徊，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弄的他們平時都不敢出門。
也就是今天鬱離回來了，鬱建華才難得出門買了趟菜。
“其實，”白秀蘭終於開口說話，打破了家裏死一樣的寂靜，“我覺得楚小姐也不對勁，你說，你說她不會是和外麵那群徘徊的人一樣，都是來打聽咱們家動靜的吧？”
白秀蘭的眼神驚慌起來。
鬱建華猛地握住妻子哆嗦的手指，沉著臉道，“別胡說，我看那個楚小姐就是鬱離的同事，你就是平時太多心了，又常常看不見兒子，又開始發病了，好了，你快去歇歇吧，我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