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建華把妻子送回房間,替她掖好被子。
正要轉身去廚房燒飯,胳膊突然被床上的妻子扯住。
白秀蘭的臉色變的極為慘白,她拽住鬱建華的手,眼裏死氣沉沉。
“建華,你後悔不後悔,四年前……”
“好了!”
平時對妻子都和聲細語的鬱建華,突然低吼了一聲。
白秀蘭嚇的一個激靈,不說話了。
鬱建華幫妻子把掀開的被子重新蓋回去,語氣發沉。
“阿離就是我們的兒子,從前是,現在也是,一直都是,你是阿離的媽媽,別成天胡思亂想的,我們的阿離會一直陪著我們,沒有人可以將他奪走,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在丈夫強勢的安慰下,白秀蘭眼底的淚光逐漸消失,夫妻倆許久未發一言。
……
走了一路,楚千辭的腳都酸了。
她騎車過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多遠,現在往回走,才知道路程還不短。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走的氣喘籲籲,走兩步都要坐在路邊休息一會兒。
鬱離也沒拋下她不管,她走,他就跟著,她不走,他就站在樹下陰涼地。
楚千辭忍不住仰頭,睨了跟貼身護衛一樣的鬱離一眼。
“你走的比我快,而且你可以打車,你怎麼不走,跟著我幹什麼?”
鬱離瞥了她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
“我是秦老的手下,你是秦老的客人,秦老跟我說過你目前在禦城不算安全,我擔心我走了,你會遇到危險。”
“還挺忠心的。”不把他當做哥哥以後,楚千辭的心理負擔就少了很多,調侃也隨意起來。
“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大白天的能有什麼危險,被人拐賣,還是被人迷暈?”
鬱離沒搭理她,抱著胳膊靠在電線杆前沉默不語,又和以前一樣了。
楚千辭自己一個人說話也挺沒勁,就低頭閉眼休息。
其實她今天本意是想自己單獨走一走,放鬆心情,以為鬱離很快就會走,就沒有管他。
沒想到鬱離會一直一直跟著她直到現在。
早知道就讓他給自己叫個車了。
楚千辭坐在路牙子前,額發被汗打濕,嬌美的容顏有點狼狽,閉著眼睛想。
一會兒就讓鬱離給她打個車——一股冷風迎麵襲來,楚千辭心裏還沒有叨叨結束,睜開眼,一輛黑車就出現在眼前。
她愣了下,茫然的看向鬱離。
她還沒說呢,他就把車叫來了,他難道會讀心術嗎?
鬱離皺著眉頭,也是一臉茫然加戒備。
他沒叫車,楚千辭看上去也沒叫車,但是這輛車突然停在他們的麵前,明顯就是衝著楚千辭而來的。
會是誰?
鬱離擺出防禦的架勢,下意識想擋在楚千辭麵前。
這時,車上的司機小跑下來,給後座的人開門。
車門打開,氣勢冰冷嚴靜的男人步下車,墨眸淡淡刮過鬱離的臉。
他目光頓了三秒,才緩緩移開。
的確很像,不怪楚千辭為了他失魂落魄。
再一次見到四年前老對手的臉,盛赫言恍惚也以為楚江璃死而複生站在他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