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夠去懷疑一個,曾經把命都願意給自己的人?
見楚千辭久久的不說話,鬱離長歎一聲。
“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也可以理解,如果我真的是楚江璃,那麼接下來記憶會慢慢複蘇,等我想起更多的事情,我再來找你吧。”
“等一下,哥哥……”
一聲哥哥,喚住了鬱離的腳步,鬱離眸光複雜的轉過身。
“我姑且這麼叫你,我隻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找到哥哥的機會。”
楚千辭閉了閉眼,纖白的指尖拂過他的手背,緊緊握了上去。
“除了夢裏那些事,你還想到什麼了,能不能全部告訴我?”
鬱離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可以。”
時間一點一滴從指縫中劃過。
楚千辭抱著枕頭,蜷縮在床上,好奇的看著鬱離,“這麼說,你還記得你用電鋸劈開盛赫言的門,救我出去的那件事了?”
她忍俊不禁,“那天真是嚇死人了,天知道你把門打開的時候我有多驚慌失措。”
楚千辭拍了拍胸脯,臉色雖然因為沒休息好略顯蒼白,但在鬱離幾個小時的陪伴下,精神好多了。
鬱離尷尬的輕咳了聲,“嗯,隱隱約約有點印象,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這麼做。”
楚千辭樂不可支,“因為你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呀,什麼都不怕,也什麼都不在乎,你隻在乎我。”
鬱離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淺淺垂眸。
“嗯,對妹妹,當然是要傾盡所有了。”
他看了眼窗外,看見天色已經很晚了,起身道,“你是不是該休息了,我得先回去了,你早點睡吧。”
“別,哥哥。”楚千辭看見他要走,緊張的站了起來。
她說,“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因為我太久沒見你了,我……”
她心裏亂糟糟的。
腦子裏一半對鬱離深信不疑,一半卻又還在質疑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可無論哪一種,她都已經把鬱離當做了哥哥。
她想念哥哥,想要他的陪伴,就像一個眷戀懷抱的小孩子。
鬱離被她看著,不行兩個字到了嘴邊,卻無法說出口。
他動了惻隱之心。
就在兩個人沉默相對的時候,一道清寒男聲冷冷襲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留生人在房間裏,楚千辭,你是不是不知道安危兩個字怎麼寫?”
是盛赫言的聲音!
楚千辭驚慌了下,扭頭看向門外。
見男人麵容冷峻,擰眉正用兩道威嚴的目光盯著他們兩個人,他身上質地講究的大衣麵料挾著一股來自外界的寒風冷露,走進來的時候,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像驟降冰點。
他緩緩摘下一雙皮質黑色手套,冷白修長的指骨猶如冰冷閃著寒芒的箭鏃,輕易便可取人性命如玩物。
他緩慢挪動下頜,不悅的看向鬱離。
“你怎麼會在這兒,誰允許你進來的?”
話語裏的排斥意味濃到極致。
鬱離冷了冷臉,灰藍色眼眸同樣迸發出一股寒勁。
楚千辭本能產生了一種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