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報告就捏在她的手裏。
白秀蘭的手指不斷發抖,好像那張報告不是簡單的紙張,而是一把鋒利的刀片,不斷的隨震顫在她的手指上劃出口子,千瘡百孔的流出血液。
稍微冷靜下來,白秀蘭緩緩展開了那張報告。
她鼓足勇氣看了下去,看到最後,渾濁滄桑的眼睛裏湧現出了淚水。
匹配結果完全吻合。
是……親兄妹。
坐在出租車上,白秀蘭捂著臉痛哭起來。
……
一直等到傍晚,日薄西山,楚千辭才終於把鬱離等回來了。
盛赫言擔心她的安危,不想讓她一個人去醫院看薄硯禮,非要安排一個人跟她一起去。
沒辦法,楚千辭就隻能等待鬱離回來,因為其他的人,她都不想帶去。
鬱離回來的時候,盛赫言正沉聲讓她外出要小心安全。
“知道了,你都說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聽見女人聲音嬌軟的抱怨,盛赫言頓了頓,低聲,“還不是因為你太容易讓人擔心了。”
“哪裏有?”楚千辭挑眉,忿忿看他。
她明明這麼的聰明聽話又完美,怎麼可能連一點小事都自己做不好。
盛赫言不和她拌嘴,聽見別墅外圍傳來車聲,他長眸半低。
“鬱離回來了,你可以出發了。”
果然,不一會兒,楚千辭就看見鬱離的身影出現在了別墅草坪上。
他穿著一身純黑色的西裝,連裏麵的襯衫都是黑色的,頭發有點微卷淩亂,眼眸和頭發都是深色的,整個人在夕陽之中走的很慢很平靜,好像得到了什麼答案一樣。
楚千辭衝他招手,“哥!”
她收到了盛赫言警告的目光,連忙改口,“……不,鬱離,我在這裏!”
鬱離垂著眼眸,忽而聽見她的聲音,抬起下巴遙遙的看了過來。
他眼睛裏好像湧動著一些灰黑色的物質,讓他看上去晦暗不清,在最後的光束裏仿佛一座雕塑,駐足在草坪上略微站了一會兒。
才走過來。
“楚小姐,怎麼了?”
鬱離的聲音冷淡中透出疏離。
楚千辭發覺他的態度好像有點和之前又不一樣了,整個人冷冰冰的,好像一塊泡在雪水裏的冰塊。
她抿了抿櫻唇,興致有點被打擊到,“我等了你一天了。”
“一天?”鬱離明顯皺起眉頭,“為什麼?”
他心裏一驚。
難道他去檢驗機構的事情被楚千辭知道了?
很快楚千辭就道,“我要出門一趟,需要身手比較好的人陪著我,你能不能陪我出個門,我要去一下醫院,去看、看我以前的未婚夫……”
說到最後,楚千辭聲音有點微弱。
嚴格來說她已經不把薄硯禮當成親近的人了,但說薄硯禮的名字,她怕鬱離不認識。
好在鬱離隻是緊了緊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好,走吧。”
他邁動長腿,在夕光之中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著身高隻及他肩的楚千辭。
“等看完回來以後,我要和你說件事。”
“什麼事?”楚千辭抬起頭,一頭溫婉的黑發在肩頭灑落,襯的她小臉更白,嘴唇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