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蹙眉看了她一眼,便移開目光。
嗓音沉沉,“回來再跟你說。”
裝了她這麼久的哥哥,也該說明白了,繼續誤會下去,對誰都不好。
鬱離不願意明說,楚千辭也沒辦法,雖然鬱離平時也板著臉,對誰都冷漠。
但今天,楚千辭覺得他心事重重。
發了會兒愣的功夫,楚千辭已經坐在了車上,她看向窗外的夜色。
霓虹在夜晚閃爍迷離,這還是她這幾天第一次離開秦老的別墅,走向禦城。
聽說薄家對她的搜捕已經告一段落了,畢竟盛赫言已經放話,人是他罩著。
薄家不可能在禦城的地盤上動她,他們也沒這個能耐。
這也是楚千辭敢再去醫院看一次薄硯禮的原因。
她也隻是想讓自己和薄硯禮之間,告一段落。
“你說你要去見的人是未婚夫,他在醫院?”
車上隻有鬱離和楚千辭,去見薄硯禮,人越少越好。
楚千辭嗯了聲,心裏有點七上八下,眉眼怔怔的落在地毯上,窗外流光映頰,照射出她眉心之中的不安。
鬱離不免多看了她一眼,話語帶了點操心的意味。
“既然是去見自己的未婚夫,這麼緊張幹什麼?”
楚千辭抬起頭,覺得鬱離這可能是在關心自己,有點萎靡的心情略微振奮起來。
她收回散落的目光,靠在椅背上,有點出神的說,“這裏麵的事情太多了,你不明白……等以後,你全部恢複了記憶,我會一件一件告訴你的。”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她和薄硯禮並不相配。
隻是當初楚卿知和繆雲裳迫於想讓她有一個穩定的歸宿,才挑中了薄硯禮。
倘若楚江璃那會在的話,是不可能這麼武斷的就把妹妹嫁出去的。
哪怕是薄硯禮那樣的男人,在他眼裏也得經過無數層考驗。
想到這兒,楚千辭的心裏總算在寒夜之中汲取了些微光芒的溫度。
“當初訂婚的事情你不在,不過好在現在你陪著我,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聽見楚千辭如同孩童般呢喃依賴的語氣,鬱離本想反駁。
想了想,又忍了回去,不忍心打攪她現在的美好。
不過從楚千辭的話語中,他能夠感覺到楚千辭對這個未婚夫,似乎有害怕,緊張,還很不知所措……
半小時後。
“到了。”鬱離頷首,“下車吧,我陪你上去。”
楚千辭走下車,抬頭看了一眼矗立在黑夜之中的醫院,她已經許久都沒有過來了。
這段時間,為了逃避薄家的追捕她一直沒有來,沒能來見薄硯禮,沒想到轉眼,就得到了他成為植物人的消息。
楚千辭隱去眼底一縷愧疚,啟唇對鬱離道,“一會兒上樓以後可能有點麻煩,薄家的人不是很願意見到我,如果見到我,他們可能會想抓走我……”
楚千辭用不著說的很明白,鬱離就懂了。
他淡定的往手腕上纏繞了一圈繃帶,平靜的用下巴指了指可以藏人的柱子。
“我知道了,你在這兒等一等,我上去清理一圈,你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