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楚小姐……難道是想把阿離從他們夫妻身邊奪走,所以才想冠冕堂皇的給他們一點錢,把他們給打發了?
白秀蘭如坐針氈,她舔了舔幹裂的嘴皮,一秒鍾也坐不下去了。
楚千辭看她不吭聲,擔心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正想找補兩句,就看見白秀蘭豁然站起。
然後“撲通——”
跪倒在她的麵前。
楚千辭驚呼一聲,立刻彎腰去扶她,“白阿姨,你這是在幹什麼?”
“楚小姐,我隻有阿離這一個兒子,我們夫妻倆離不開他,我們求你,你不要把阿離從我身邊奪走好不好?”白秀蘭緊張的說。
“白阿姨,你在說什麼……”
“我已經知道,你是在找你失散的哥哥,因為我們阿離長的和你哥哥很像,所以你才把阿離當成你哥哥了,想把他帶走,是不是?”白秀蘭幹涸的眼眶流出眼淚。
楚千辭僵住了。
她明明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其他人,白秀蘭,怎麼會知道?
楚千辭的腦子亂成一片漿糊,就聽見白秀蘭伏在地上痛哭。
“楚小姐,你認錯了,你真的認錯了,我們阿離絕對不是你哥哥,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他是我們鬱家的孩子,是我親眼看著他長大的!我知道你沒了哥哥一定很痛苦,可是你也不能奪走我的孩子呀,楚小姐,你不能這麼狠心!”
壁爐裏的木材越燒越旺,發出細微的斷裂聲。
楚千辭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可骨子裏卻出奇的冷。
她輕輕咬住嘴唇,眼底蓄起霧氣,“白阿姨,我不想奪走你的兒子,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呢?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我的哥哥是怎麼相遇,他又是怎麼成為你兒子的,但我也隻是想找到失散的家人而已。”
“可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說明阿離是你的哥哥?”白秀蘭揚起淚痕斑駁的臉,啞聲問。
“鬱離他跟我說過,他想起來一些從前的記憶了……”
白秀蘭心髒狂跳幾下,一個字也聽不下去,立刻冷聲打斷,“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你的哥哥!”
她從懷裏,抓住一張皺巴巴的DNA鑒定結果,白紙黑字,遞到楚千辭的手裏。
正是那天鬱離拿去鑒定的那一份,她偷偷偽造了兩份。
白秀蘭擦幹眼淚,從地上爬起來,“你仔細看看,這上麵寫的清清楚楚,你和我們阿離,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楚千辭顫抖著接過鑒定書。
她錯愕的看向結果,愣了良久,全身力氣都像是被抽空。
身似被洪流裹挾,頭暈腦脹。
楚千辭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虛弱,“DNA鑒定需要我的毛發,你怎麼得到的?”
白秀蘭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去做鑒定的人是我?”
“你是說——”
“沒錯,是阿離自己,取到了你的頭發,親自去做的鑒定,就在昨天下午。”
所以,鬱離昨天下午就知道,他根本不是她的親生哥哥。
那昨晚他還奮不顧身的救她,今天還教她用槍,甚至她叫他哥哥,他根本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