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和你已經沒有關係。”
盛赫言大步向前走去,聲冷如冰,“既然現在身份已經說清了,就記住你本來的身份,不該過問的事情,不要問。”
鬱離垂眸看手掌,眼神被手鏈反射的光芒恍到。
他默了默,“你完全可以把罪責推給我,我也沒打算說出你,你為什麼還要攔著她殺我?”
“你以為她真的想殺你?她不是那種人。“盛赫言步子微頓,嗓音無比低沉。
“我做的事,我不會逃避,更不會讓人替我承擔,這是我罪有應得,是我對不起她。”
“……”鬱離緘默。
他目送盛赫言孤寂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粗糲的連握緊刀鋒都毫無感覺的指腹,此時卻被那手鏈硌的生疼。
……
翌日白露漸起,天色微明,楚千辭就提著行李箱下樓。
她身體不太好,提這種重物有點吃力,走幾步就要喘息幾下。
盛赫言推門而入,看見這一幕擰眉上前。
“你在幹什麼?”
“如你所見,我打算離開這裏。”
楚千辭頭也不抬的繼續去拖行李箱,“我已經在秦老這裏逗留太久了,我不打算繼續逗留下去,所以,我先離開了,至於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楚千辭,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盛赫言沉默良久,嗓音喑啞。
“盛先生說笑了,我有什麼可生你的氣的,我們本來就不是同路人。”
“可你現在無處可去,外麵到處都是薄家的人,你出去了,隻會更加不安全,難道你希望再次被他們抓住?”男人薄唇緊繃。
想到那晚甚至打算用自殺去保護鬱離的自己,楚千辭現在隻覺可笑。
她就是太天真太好騙了,如果那個時候就知曉鬱離是個盛赫言派來的大騙子的話,她一定,隨便他死活。
“薄家人再可怕也不會殺了我,但盛先生,再住在這裏,我怕我又要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楚千辭你——”
盛赫言眉梢一跳,手背青筋微露。
楚千辭終於抬起頭,冷冷盯著他,眼中不乏挑釁。
須臾,盛赫言寒聲,“去Y國的日子就近了,隻剩下幾天,而且你在秦老這裏住了這麼久,就這麼貿然離去,難道不該和他老人家說一聲嗎?”
楚千辭提行李的手一頓。
“也對。”她拍了拍手掌,把行李箱費力的提回台階上。
盛赫言伸手想幫忙,被她冷冷揮開。
“我去找秦老,謝謝你的提醒。”
秦老是長輩,這段時間也幫了她不少,最重要的是,秦老和楚家是世交。
她無論如何,也得做足禮節。
她對秦老老人家,可是沒有任何怨懟和不滿的。
無視身側高大俊美的男人,楚千辭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大步走向秦老的臥室。
老人家正擺著一局殘局。
他饒有興致的端詳著,自從來到禦城,他就過上了難得的輕鬆日子,有了大把的時間陶冶情操。
聽見楚千辭敲門的聲音,他一點也不驚訝,“楚家丫頭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