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千辭的目光下,他平靜的露出了手腕上麵那個猙獰的傷疤。

傷疤已經掉落了,但是痕跡還在,足以看見那傷痕曾經有多麼的深。

“你說的,是這道疤嗎?”

“怎麼會……”楚千辭愣了下,喃喃道,“你明明沒有救我,你怎麼會有傷痕,你怎麼弄的?”

“我自己弄的。”

薄硯禮笑了笑,語氣淡然的用指尖劃過手腕上的傷疤,心情愉悅,仿佛一點也沒有怨恨的情緒在。

“為了讓你相信,為了做戲做全套,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很想救你,可是那個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讓盛赫言得到了那個機會。所以我後來用刀,劃開了這裏。”

薄硯禮語氣低柔,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鮮血流了很多很多,但是那又怎麼樣,隻要能夠讓你相信就好了,隻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薄硯禮在楚千辭錯愕的淚眼中抬起了頭,笑的十分蠱惑。

“小辭,如果你心裏的人是我的話,我就不用這麼做了,我也覺得我狼狽極了,像個卑微的狗一樣爭寵,是不是好可憐?我也覺得很可憐,可是為了得到你,我別無選擇。”

“你瘋了。”

楚千辭止住了哭聲。

隻剩下兩三聲抽泣,在車內回蕩。

“是我,我瘋了。”

薄硯禮平靜的道,“我本可以不瘋的,我現在後悔讓你來禦城了。”

薄硯禮想起答應楚千辭來禦城的時候,隻覺自己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那個時候為了得到你的心,那般自信,覺得即便讓你去了禦城,你也隻覺更喜歡我,我沒想到你和盛赫言竟然到現在還有情,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孩子,可最後還是和他攪在了一起,那個時候,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啊,你想過我了嗎?”

楚千辭的臉色忽然漲紅,“我和盛赫言怎麼可能有情,我們……”

“你還想騙我嗎?”

薄硯禮笑笑,湊近她,滾燙的呼吸噴灑下來,讓楚千辭覺得灼熱難耐。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盛赫言的日日夜夜都是怎麼過來的,小辭,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很傻啊?”

楚千辭的身體瞬間冷透。

她想到了薄硯禮給自己包裏放的避孕藥。

“那個避孕藥,也是你……”

“嗯,是我放的。我知道那藥對你的胃不好,但是我沒辦法,如果你和盛赫言再次擁有一個孩子的話,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薄硯禮歎息了一聲,“如果真的損傷了身體,也沒有關係,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調理好身體。”

“那如果,調理不好呢……”楚千辭無力的問。

“怎麼會呢,我會用盡一切手段治好你的,如果真的調理不好……沒關係,我也會一直陪著你,陪到死為止。”

薄硯禮笑著說道。

一片寂靜,死亡般蔓延開來。

楚千辭氣息發僵,隻覺得麵前的男人仿佛不是人,隻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怎麼會有人這麼的惡毒,這麼的瘋。

哪怕毀了自己的身體,也要得到自己是嗎?

楚千辭的嘴角,很緩慢的抽動了一下。

“謝謝,但是我承受不起你這樣的喜歡,放我走吧,薄硯禮,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到此為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