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我們臨時在綠山市找了家酒店住下。三人都很疲憊,各自回了房,大概很快都睡著了。
我上下半夜各做了一個夢。前半夜夢到小影哭著央求我把她救出來,她對我說,她是被自己的母親威脅了,不得不從;後半夜我又夢到她和蔣桓的婚禮,這兩人甚至還特地給我帶來了喜酒,冷冷地要求我必須喝下去。
等到我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今天是農曆七月初六,明天就是七夕。七夕本是乞巧節,到了當今這個時代反而成了我國情侶的節日。
我苦笑一番,起床洗漱。
出門下樓,到了酒店大廳,發現希雅坐在沙發上等我。
“杜師姐已經走了,她讓我通知你,今天直接坐飛機去G省。”
“她沒說去向?”
希雅搖頭,“沒說,不過她提到首先要去拜訪辟邪米派。”
我恍然大悟,“那就是去居庸山了。”
“居庸山在哪兒?”希雅不明白。
我笑了笑,“我們國家的麵積是大了些,你們外國人頂多隻認識幾個著名城市和景點。居庸山地處北疆,古代管那裏叫塞外,經濟並不發達,甚至稱得上荒涼。遊牧民比較多,風景還是不錯的。”
“米派怎麼會跑去那裏?”
我一邊在手機上購買機票,一邊回答希雅的問題。
“因為米派是辟邪一係裏出了名的‘隱士’。他們的曆史最為悠久,甚至可以說是辟邪一係的本家。後來無論哪個辟邪門派都多少與他們沾點關係,算是從他們那一支分離出來的。”
“哦?”希雅對靈真門的故事特別感興趣,“那他們為什麼要隱居?”
“還不是不願意摻合靈真門其他分支的內鬥。”我聳聳肩,“唐朝時,靈真門開始分裂,甚至爆發過一次暴力衝突。那時候辟邪一係就不願意和其他人動手,幹脆躲在深山老林裏閉關自守了。我聽說米派最擅長的便是各種防禦術法,大概也跟這個原因有關。你還記得嗎?我們在貓場鎮遇到戲龍門的章武,他就曾用靈盾術和我們抗衡,這就是最典型的米派術法。”
希雅連連點頭,“記得記得,我義父說過,靈盾術後來流傳出來,被各派發揚光大了。”
“沒錯,”我笑了笑,“辟邪一係的宗旨是驅邪避災,其實很多清世一係的弟子都學習了我們的術法。在這一點上,我們辟邪的人是從不藏私的。”
希雅一陣壞笑,“這就是所謂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吧?”
我收起手機,笑道:“隨你怎麼理解都行。咱們馬上去機場,飛機在三個小時後起飛。”
……
我倆的行李還在U省另一個城市放著。師姐通過短信告訴我,那家酒店的老板是她一個商界朋友。師姐已經把我倆的地址給了對方,行李會分別寄到C市我的公寓小區,以及希雅她們大學。
一切從簡,但希雅作為女孩,衣服總歸比男生換得要勤一點。我們商量好了,到了G省再買新衣服。G省地處我國正南方,北回歸線穿插其間,眼下正是酷熱難當的時節,在當地買幾件涼爽舒適的衣服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