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歆憐見我臉上陰雲密布,就問:“娜娜,有事?”
“青煙是女人,你們相信嗎?”我對寢室的姐妹說。
楊莫思,凱芸,歐歆憐都像活吞了一個雞蛋那樣:“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屍檢結果出來了。”
歐歆憐問我:“你不是和青煙上過床嗎?”
我說:“上是上過……可是……”
大家都非常恐慌:“可是什麼呀?”
“當時關著燈,我都沒看到他下麵!”
這話,若是在平時說,可能大家會把它列入黃色笑話的範疇。然而現在說出來,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的確,上次歐歆憐就問我,青煙下麵有多長。我怎麼知道有多長,和青煙發生關係的時候我閉著眼睛,根本就不好意思去看他的下麵。
我想,大多數女人的第一次,也都和我一樣稀裏糊塗吧。
可這樣的稀裏糊塗,卻成了最棘手的問題。我覺得挺滑稽,207宿舍的姐妹都覺得很滑稽。我在設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和對方上過床,竟然不知道對方性別的。
我剛這樣想,凱芸就嚷:“娜娜,你不會吧!我上次看過一個視頻。”
大家都問:“什麼樣的視頻,你快點說!”
凱芸說:“一個掃黃的視頻……”
大家都覺得怪異:“掃黃,這跟掃黃有什麼關係?”
“那個視頻上有個民工,在樹林裏嫖娼。後來,那小姐是個男的。被警察抓到以後,那個民工一直坐在拘留所哭,說羞死人了,這輩子竟然和男的上床。他說那男的聲音那麼像女人,晚上在樹林裏,黑漆漆的,誰知道……”楊莫思捂著喉嚨:“別說了!”
的確,這是個很惡心的段子。如果青煙不是男人,我同樣覺得惡心。
也就是說,某位女人用某個工具,奪走了我的第一次。
有這種可能嗎?歐歆憐動作片片看多了,她直接說:“是道具!”
天知道是什麼,姑且,就當那家夥是道具吧。
反正生活中什麼樣的事情都有,不是杯具就是洗具。
陳隊長的電話打來了,他開始問我和青煙發生關係的每個細節。
我的老天爺,我快瘋了。我開始詳細彙報。
陳隊長聽完,他說:“不排除是道具的可能。”
凱芸忽然大笑:“娜娜,你還是處女啊?”
楊莫思也拿我開涮:“很有個性。”
“笑個屁!我還真希望是個道具來著。要不是道具,那就說明青煙還活著。”
青煙還活著,這對我們來說,又是杯具還是洗具呢?
不排除青煙還活著的可能,警方也是那樣推斷。
可是,楊莫思深信不疑的是青煙已經死了。因為岩井先生的刀法一流。
我也覺得,岩井先生不可能是青煙的人,他沒必要說謊。
但是,這裏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如果青煙是女人,他怎麼會擄走凱芸?
難道說,青煙是一個同性戀?一個喜歡女人的女人?
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我現在都不敢去想了。倒是現在,我漸漸開始相信凱芸,相信我的的確確是個活人,而非一陣充滿靈性的風,和一個四處飄蕩的鬼魂。
我現在依然無法想明白,楊莫思和凱芸之間的矛盾。一個說我是在現實生活中,一個說我是在鬼魂的世界裏。為了找到夢軒,我一定要向楊莫思和凱芸把這個問題搞清楚。
“凱芸,我問你,上次,我是如何回到學校的?”
“娜娜,什麼時候?”
“就是上次,你說我從醫院出來,坐在教室那次。”
“嗯,你是楊莫思帶回來的呀,那時候,我們在玩遊戲,你忽然跑出去了。”
“是的,我被一個黑影召喚出去了,那黑影,他告訴我,夢軒還活著。”
“娜娜,怎麼了,有什麼線索了嗎?”
“那黑影肯定知道夢軒在哪兒。我現在需要知道,上次和你在黑森林碰麵,你用馬車來接我,到底是在現實中還是在遊戲裏。我現在需要將那位黑衣人找到。找到他,才能找到夢軒。你們知道嗎?夢軒的遺體被人弄走了,我想,就是黑衣人幹的。黑衣人,不管他是活人,還是勾魂使者,我都需要將他找到。我無法容忍別人對亡靈的侮辱!”
“娜娜,你分明是在遊戲中,我沒去森林公園。”
如果凱芸沒有去森林公園的話,就是楊莫思在撒謊了。
“楊莫思,上次,究竟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有一位黑衣人告訴我,夢軒沒死。然後,你把他趕走了。”
“他和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的確把他趕走了。我要保護你。”
“那我問你,那個場景,是在遊戲中,還是在現實裏?”
楊莫思說:“在遊戲裏……”
“可是,你上次說,我是在現實裏。”
“我有麼?我有告訴你,你在現實裏嗎?”
“你就是那樣說的。你讓我相信自己。”
楊莫思抱了我一下:“娜娜,這就對了。你那時候頭腦一片混亂,你常常跟大家說,你已經死了,你隻是一陣充滿靈性的空氣,你隻是一個鬼魂。娜娜,那時候,我們都知道,無須和你爭辯,我們告訴你的答案,隻能讓你產生排斥,隻能讓你的頭腦更加的混亂。所以,我告訴你,不管你是鬼還是人,隻要你相信自己就好。你可以去問心理醫生,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的做法,是不是對的?娜娜,我們都不會傷害你的。”
第二天我去問心理醫生,心理醫生也說:“在精神病患者的麵前,有時候,你要尊重他的看法。哪怕,他認為自己是達芬奇,是愛因斯坦,你也不要反駁。你的反駁,隻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
“精神病患者?你是說,我頭腦有問題?”
醫生看著我,開始用儀器幫我檢查。
檢查結果,我是間歇性精神病患者。
我是神經病……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