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柴郡離開的日子,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在這期間,蘇時修的生活又恢複了平常。
但是和昔日不同,有了個獄友在,至少生活也不再那麼無趣。
在這什麼都不能做的到的日子裏,蘇時修和阿波尼亞都久違地感受到了安逸。
就仿佛來自於外麵世界裏的那些麻煩事,都沒有和自己產生牽連,自己似乎用不著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了似的。
總之,這段時間,兩人的心裏都過得無比輕鬆。
畢竟壓力遠離了他們的身邊,彼此的心裏難得輕鬆了不少。
……
倘若,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到改變什麼事情的話,那估計不論是何人,都不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吧。
後悔藥,大抵的作用也是類似如此。
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想要拚盡一切去改變的東西。
正所謂,難以舍棄之物,又或者是難以舍棄之人,縱使已然消匿在過去的時光之中,但不會從他人的記憶裏消散。
因為曾經重要,所以銘刻於心。
因為充滿遺憾,意圖全力改變。
不少的人都是如此,都想過竭盡全力地去改變些什麼以至於留下來遺憾之後,如有機會還是想去拚盡一切地改變那個結果。
可是,一個人啊……要曆經了多少的歲月和時光,才能在時間的盡頭明白,自己什麼都無法做得到呢?
因為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如此的渺小。
站在月球的大地上,看著深不可測的星宇,那些星光隻有零星幾點,黯淡但又不可忽視。
手中握著天火聖裁,凱文的目光,就這樣平靜地凝望著遙遠宇宙的盡頭。
在他的身上,時間的飛逝未曾留下過痕跡,歲月的交替沒能將他拖入永夜,即使是身邊之人的逝去,也很少讓他為之動容。
他終究還是站在這片大地上,帶有著昔日五萬年時光的全部記憶,帶有著肩上一整個文明的重任。
他站在了這裏,隻是他的友人,早都不在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這裏,而在他的手心裏,則是靜靜地躺著五萬年之前的時候,他曾在末日之前給予自己的贈禮。
這是一枚徽章,紫金色的徽章,就算是已經度過了五萬年的歲月,它的星輝未曾黯淡。
這是刻印,早在五萬多年之前樂土剛剛被弄出來的時候,他就給自己構造了這樣的刻印。
“五萬年,還真是彈指一揮間啊。”
握著這枚徽章,他平靜地目光眺望著宇宙的盡頭,仿佛在對著宇宙說話,又好似在對著徽章說話。
“正如你所說,不論多少年,唯有經曆過來後,才會感到時光短暫。”
“可,短暫也隻是過來了之後……畢竟曆經的過程太過漫長。就算是一顆心堅如寒冰,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冰冷了吧。”
冰冷之中近乎迷失自我,若非是他們在自己記憶裏的印象,以及她在最後托付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估計他早就不再是「凱文」了吧。
而站在這裏的他,不是那位「凱文·卡斯蘭娜」,他隻是「凱文」,逐火之蛾的領袖,也是他一個人的領袖。
“如果你還站在這裏,我想所謂的「聖痕」計劃,估計早就被你直接否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