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這個時辰,已經是醜時了,徐文誌最近都在研究這具被燒的屍體,如今終於有了線索,他也鬆了口氣,命人將王武關起來,便離開前去休息。
何琪瞪了瞪眼,原還以為自己可以盡快就拿到結果,畢竟他以前就聽說慎刑司審案速度快,隻要確定了凶手,抓進慎刑司後,不出兩個時辰,任憑那是老蚌的嘴,也能給他撬開咯。
徐文誌看出了何琪的意思,但他卻並沒有多說,隻是挑挑眉,問:“怎麼,何統領還打算在這裏將就一晚不成?也不是不行,我著人給你撈兩床被子來。”
他這話顯然在責怪剛剛何琪阻攔他嚴刑拷打之事,本來按徐文誌的意思麼,隻要嚴刑拷打,就算王武嘴巴再硬也能夠撬開,他也好早一點完事兒。
誰料何琪出來橫插一腳,還是打著皇帝的名義。
徐文誌又不能生皇帝的氣,那自然就是何琪來受他的氣了。
何琪顯然看出來徐文誌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訕笑一聲:“不必了,我在宮外也有住處,平日裏也有人打掃著,我便回去住一晚,早上再來慎刑司。”
徐文誌抬了抬眼皮,朝外麵伸手,“那何統領請便。”
何琪訕笑著離開,三兩步就出了停屍房。
徐文誌卻沒有立即回去,而是轉身同王武說:“本官本欲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既然你執意要本官將你淩遲,本官自也不會辜負你的希望。”
說罷,他冷笑一聲,甩袖離開。
若是一番嚴刑拷打,王武乖乖認罪了,那之後該怎樣便怎樣,痛痛快快讓他上了刑場便是。
可這王武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更是大言不慚,此等惡劣之人,在給他定罪的時候,徐文誌自然是絲毫不會手軟,怎麼嚴重怎麼來,即便是死刑,也定要他在死刑之前吃上一遭苦頭。
王武被徐文誌這話嚇到了,但仍然懷抱著那一點微末的希望,咬緊嘴巴不說話,仿佛這樣就能夠將真相掩藏。
這一夜慎刑司的侍衛奔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王武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思一夜未眠,等候在家裏的王員外亦是輾轉反側。
翌日,天色剛蒙蒙亮,卻已經是辰時過,秋冬季節天亮的比較晚些。
今日要上朝,李弘晟大早上就起來,出門的時候遇到了正在院子裏鍛煉的安映雪。
“這才辰時,你就已經起了。”李弘晟說。
安映雪:“我估摸著待會兒還要去慎刑司走一趟,等人家來被窩叫我也不太好。”
李弘晟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沒有讓她回去睡回籠覺。
“我先出門了,你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管家便是,他會幫你處理好。”李弘晟說。
安映雪點頭應下:“好。”
李弘晟這才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說:“早上的膳食已經備好了,你既然已經起來了,那便早些將早膳用了。”
安映雪朝他揮揮手:“知道啦三殿下,你忙你的去吧。”
李弘晟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想說些什麼一時又想不到該說什麼,對上安映雪含笑的眼神,他也反應過來自己是囉嗦了些,不由得啞然失笑。
“那我便走了,你待會兒若要去慎刑司,就讓影一影二跟在你身後,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他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