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家都想救我,大家都是好意。
但就像是七叔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天意。
如果這次我真的死了,那也真的就是天意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雖然圓滾滾不再到處給我找心,但它每天都趴在八陽陣外麵陪著我。
七天的時間也快要過去了,八陽陣也隻能維持七天,籠罩在我身體上空的那個黃顏色的光暈也越來越淡,等到了七天就會消失。
七叔這幾天的臉色越來越黑,眉頭越轉越緊,眉心擰成的小肉疙瘩,在他看上去本來就很瘦的臉上顯得特別的明顯。
妮妮跟我說七叔好像變成了鵝,我很難過。
我不想七叔變成鵝,我也不想馬道士變成一頭隻會在客廳轉的拉磨的驢。
大家都為了我的事情這幾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
薔薇把眼睛都快要哭瞎了,每次經過房間門口,對著我的身體就劈裏啪啦地掉眼淚。
我跟小七說:“你和七叔他們說,找不到就算了,這段時間和你們生活在一起,我特別開心,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我咬著嘴唇想了半天:“哦對,叫不枉此生。”
小七含著眼淚把我的話轉告給七叔他們,馬道士正背著手在客廳裏麵一遍一遍地拉磨呢,聽到了我的話,他嚎啕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了:“才活了7歲不到,什麼不枉此生,你這一生還沒開始呢。”
“實在不行。”一直沒說話的七叔低著頭抽著悶煙,屋子裏麵全都是煙味,他自己也被嗆的幹咳了好幾聲,才狠狠丟下煙頭:“找一顆和忍冬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的心髒給她換上。”
馬道士也掏出旱煙袋鍋,點燃了吧嗒吧嗒吸了兩口:“你這個提議吧,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完全不可能,若是從道法的角度上呢,忍冬失去的是一顆七竅玲瓏心,隻有她自己的那顆心才行。”
“要不然。”妮妮哭著說:“我們就用蓮花拚成忍冬的樣子,然後馬道士你用道法來複活忍冬。”
“忍冬是個人,她又不是哪吒。”
馬道士重重地歎口氣:“隻能是七竅玲瓏心才能救她,你們別出餿主意了,我腦子亂死了。”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一旁的賈木匠說:“以前我看過魯班書裏麵有這麼一個記載,傳說有一隻鳳凰鳥,它就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但是那隻鳳凰鳥的心不幸地被一隻成了精的禿鷲給啄走了那隻鳳凰鳥馬上就要死去,它的族群們非常的悲傷,於是有個能工巧匠就用木頭雕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並且用了上百隻鳥兒的精元放在那顆心裏,鳳凰鳥就複活了。”
大家傻傻地看著他,馬道士沒好氣地說:“你那是神話故事。”
“魯班書你不知道嗎?裏麵的典籍都是確有其事的。”
“好,就算是有這回事,那從哪找那種可以雕七竅玲瓏心的能工巧匠?”
“能工巧匠就在此呀。”賈木匠拍拍胸口:“我不但會雕,我還是魯班的傳人。”
“你不是姓賈嗎,你又不姓魯。”
“我是魯班的傳人,我又不是他生的,幹嘛要跟他同一個姓?”
賈木匠砰騰的一下從小板凳上站起來說:“你不信,我就拿證據給你看。”
賈木匠噔噔噔地跑回1313,過了一會兒,他把一本破破爛爛的書拍在了桌子上。
大家湊過去看了看,我隔得太遠,也看不清那封皮上寫了什麼,隻覺得皺巴巴髒兮兮,又破破爛爛的。
賈木匠指著封皮上的幾個字:“看到了沒有?魯班書,這上麵有七竅玲瓏心的雕法和圖紙,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死馬就當做活馬醫唄。”
“那千百隻鳥兒的精元從哪裏找?”
“對啊,還是得要成了精的鳥。”
“不是鳥,其他什麼有靈氣的精怪的精元都可以,鬼魂的精元也行啊,總之有千年道行的就行。”
馬道士撚著他這幾天看上去又少了好幾個根的胡子,把那魯班書翻來覆去地翻了一遍,又翻著眼皮瞅了瞅賈木匠:“如果你真的能雕得出來的話,那就試一試。”
“千年道行的精元怎麼辦?”七叔問。
“那個不是問題。”馬道士長長歎了口氣:“如果他真的能雕的出來的話,我這裏還真有,也是巧了,那也就說明忍冬命不該死。”
“雕七竅玲瓏心用一般的木頭也不行,必須要用特別珍稀的降龍木。”賈木匠又說。
七叔聽的都想揍人了:“我從哪去弄降龍木?”
“你說巧不巧,我這正好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