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辦法？”我趕緊站起來問她：“不過，你別出餿主意啊。”
我真擔心妮妮一著急就胡來。
“除了鬼的精元，還有一些妖的精元也可以用，你的身體裏就是那個有千年道行的水妖的精元。”妮妮說。
“對。”我點點頭：“但去哪裏找妖怪呢？”
“我。”她指了指自己：“我是狐狸精，你忘了？”
“你有多少年道行？”
“三百年。”
“可是，賈木匠需要三百年的精元，你給了他，然後呢？你會怎樣？”
“我不知道。”妮妮說：“也許會變回狐狸。”
“那怎麼行？”我又怕又擔心地叫起來：“你就會變成一隻普通的小狐狸了！”
“那也比我爸爸死了強，我要用我的精元救爸爸！”妮妮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我簡直不敢想象妮妮變回小狐狸的畫麵，現在就很想哭了：“不行，妮妮，不行.……”
“隻能這樣了，我不能讓爸爸死，他救過我，沒有他我的小命也沒了。”妮妮使勁用手背擦了下眼淚，拉拉我的手，她的手潮乎乎的：“忍冬，如果我變成小狐狸了，你養著我唄！”
“妮妮.……”我很沒出息地哭出聲來：“不要，我不要你變成狐狸……”
這時，馬道士抬起頭有點惱火地跟我嚷嚷：“忍冬，你消停一點，我都不知道我念到哪裏了。”
妮妮忽然鬆開了我的手，跑到了馬道士的麵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幹嘛，妮妮？你別搗亂，我給你爸念經呢！”
妮妮使勁把馬道士拖到了一邊：“馬道士，我有精元。”
“你從哪弄來的？”
“在我身體裏。”
“啥？”馬道士彎腰瞅瞅妮妮：“你又在亂說啥？”
“馬道士，我有三百年道行。”妮妮很認真地說。
馬道士愣了一下，掀了掀嘴角，山羊胡子也跟著動了動，他苦笑著說：“妮妮，我知道賈木匠出事你最傷心，要不然你跟忍冬回家歇著吧，我會盡力想辦法救你爸爸的，但如果真的沒辦法，你也隻能認命啊，妮妮……”
“我是隻狐狸精。”妮妮睜大眼睛打斷了馬道士的話：“我是隻有三百年道行的小狐狸，忍冬知道，小七也知道。”
馬道士張著嘴巴傻呆呆地看著妮妮，又扭頭看著我：“是嗎忍冬？”
我真不想承認，但我不能撒謊，隻能點點頭：“嗯。”
“小狐狸？”馬道士一把捏住妮妮的肩頭，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語說：“怪不得，怪不得有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你就是之前賈木匠帶在身邊的那隻小狐狸？”
妮妮點著頭：“對，就是我。”
“你不是賈木匠的女兒妮妮？”
“妮妮在這裏。”我指了指我身邊的小姑娘：“她走丟的時候其實已經掉進河裏淹死了，然後她一直陪在賈木匠的身邊。”
馬道士眯著眼睛往我身邊看了看，雖然他什麼都看不到。
“馬道士，你拿走我的精元救我爸爸吧！”妮妮抓住馬道士的袖子，踮著腳尖，眼睛瞪得大大的：“求求你了馬道士，你拿走我的精元吧！”
“可是，你隻有三百年道行，拿走了你會死的，那個水妖不同，它有一千年的道行，失去了精元隻是變回一條普通的魚，但你不一樣，你隻有三百年，你會死的。”馬道士艱難地說。
“死就死。”妮妮大聲說：“爸爸救了我，我要報恩，我雖然是狐狸，但我們狐族的都是感恩圖報的，我一定要救爸爸！”
馬道士的眼眶濕潤了，我和小七都呆住了。
原來我以為妮妮會變回小狐狸，可是沒想到她會死。
“馬道士，你拿走我的精元救爸爸，不然，不然.……”妮妮扭頭看看，忽然鬆開了馬道士手，一頭就往一棵大樹上撞過去。
妮妮把我們嚇壞了，我都嚇傻了，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是小七飛快地衝過去，一把抓住了妮妮的胳膊。
好險，就差一點點，她那個力道一定會把自己給撞死的。
馬道士也嚇得腳打跌，他連聲歎著氣，跺著腳：“你這孩子，你這孩子，你讓我可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蹲在一邊捂著臉嗚嗚嗚地哭起來。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腦袋都哭暈了，妮妮好像終於把馬道士給說服了。
我聽見馬道士說：“好吧，妮妮，你可要想好了，你會死的。”
“不用想。”妮妮馬上回答：“隻要能救我爸爸，死就死！”
我捂住耳朵不想聽了。
我既想讓賈木匠活過來，也不想讓妮妮死掉。
可是，今天老師才給我們讀過一篇課文，裏麵有一句話，叫做魚和熊掌不能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