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啥?
我居然看到了一顆紅彤彤的心髒,正在躺在盒子裏麵,旁邊都是從蛤蟆嘴巴裏流出來的涎水。
忽然,我的胸口悶得厲害,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在我看到那心髒之後,它似乎跳動的更加強烈了。
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心髒很熟悉,難不成,它是我丟掉的那顆?
怎麼會在段關山這裏?
我伸手想去拿,但還沒碰到,那些蛤蟆就向我吐了一下舌頭,嚇了我一跳。
我縮回手,回頭看看躺在棺材裏的樂怡,還好她完全沒有動靜。
算了,我是來找死玉的,別的不管了。
我在案桌的另一邊找到了死玉,裏麵沉甸甸的,都是那些小動物的亡靈。
我把死玉揣進口袋裏,離開房間之前往樂怡的棺材裏看了一眼。
隻見她和上次一樣躺在裏麵,胸膛也是打開的,不同的是她的心髒沒有了,她睡著的樣子就像是死掉了一樣。
所以,剛才我看到的心髒是樂怡的?
她為什麼要把心髒拿出來睡覺?
為什麼要弄幾個蛤蟆的涎水來泡著心髒?
好奇怪啊。
樂怡慘白慘白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可怕,我打了個哆嗦,悄悄跑出了她的房間。
我揣著死玉跑到了泳池邊上,把死玉拿出來,解開封住死玉的咒語。
這個咒語很好解開,就是一般的封魂咒。
咒語一解開,從死玉上麵就冒出一陣陣的各色的煙霧,淡紫色的,淺藍色的,還有粉紅色的,都是一些小動物們的靈魂。
那些靈魂一落地就發出各種各樣的叫聲。
有小狗小貓,還有一頭驢,朝我搖著尾巴叫,實在是吵死人。
我用手指堵住耳朵:“咋還有驢?”
“學校外麵有個池塘,前幾天掉進去的。”小紅襖告訴我。
她真是包打聽,啥都知道。
“忍冬姐姐,馬道士什麼時候來啊?”
我還沒回答呢,就聽到從不遠處傳來馬道士一驚一乍的咋呼聲:“啥玩意啊,我的媽呀,你是啥玩意啊,你給我停下來,你是艘船嗎?哎呀,我的媽呀……”
在馬道士的鬼哭狼嚎中,圓滾滾載著馬道士從圍牆外麵跳進來,穩穩地落在我麵前。
馬道士死死摟著圓滾滾的脖子,嚇得老臉慘白。
他定睛瞧見了我,眨巴眨巴眼睛,又低頭看看馱著他的圓滾滾:“忍冬,這玩意是不是你的豬?”
“不是豬,它是圓滾滾。”真是的,我的圓滾滾哪裏像豬嘛!
“我曉得,就是那個小怪物,我的媽呀,它啥時候長這麼大。”馬道士鬆開摟著圓滾滾脖子的手,薅了一手毛:“我這睡的好好的,忽然一個毛茸茸的玩意兒把我從床上頂起來,馱著我就往外跑。”
馬道士顫巍巍地從圓滾滾的身上爬下來,腿都在打哆嗦:“它跑的真快啊,比馬跑的都快,這玩意到底是個啥嘛!”
馬道士圍著圓滾滾走了一圈:“這玩意可真大,長的貓不貓,虎不虎的,咬人不?
我還沒說反正不咬我呢,馬道士已經扳開圓滾滾的嘴:“我的媽呀,它的牙真大啊,這一口下去不是一個血窟窿?”
圓滾滾忽然跟馬道士吼了一聲,它嘴裏噴出來的氣浪把馬道士推出去好遠。
馬道士一屁股坐在地上,打了個噴嚏。
“圓滾滾!”我趕緊抱住圓滾滾的脖子,捏捏它的耳朵:“你別凶馬道士。”
圓滾滾閉上嘴,腦袋在我身上拱了拱。
馬道士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忍冬,你大半夜讓這玩意來找我幹什麼?”
我還沒說話,馬道士忽然從懷裏拔出桃木劍,一臉戒備的到處張望:“有鬼氣!還不止一隻鬼!有很多鬼!”
馬道士像警犬一樣吸著鼻子到處張望,就是忘了看水裏:“好多鬼啊,濕漉漉的,是水鬼!在哪,在哪?”
馬道士沒睡好神神叨叨的,我拉拉他的袖子:“馬道士,它們都在泳池裏。”
馬道士低下頭,定睛看了看,又怪叫一聲跳出去好遠:“一池子水鬼,待我來布陣收了它們!”
馬道士一提到捉鬼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從他的懷裏叮叮當當地掏東西。
“這麼多鬼。”他掏出鎖魂鈴,搖搖鈴鐺又搖搖頭:“不行,鎖魂鈴對水鬼沒用。”
“我還帶了係靈圈!”馬道士蹲在地上扒拉他的那堆破爛:“這個好用,不過一隻鬼隻能用一個圈,我再找找。”
估計馬道士的捉鬼生涯中一次性沒遇到過這麼多鬼,太激動了。
“馬道士。”我推推他:“你誤會了,我讓你來是.……”
“噓。”他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忍冬,從我的布袋子裏抓一把紅豆,擺出北鬥七星陣,看我不一次性把它們給抓光!”
“馬道士,”我忍無可忍:“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