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關山依然不在家,樂怡一個人在樓上,今天她的心沒有拿出來,在她的胸膛裏。
她沉沉睡著,沒有任何動靜。
我們找遍了整棟房子,也沒見到趙老師的身影。
我鬆了口氣,趙老師肯定沒來過。
正要走出房子的時候,妮妮說:“不是說要一把火燒了段樂怡?”
“可是,忍冬的心髒還在她的胸膛裏。”小七說。
“我去把它掏出來。”妮妮說著就要進房間,我們趕緊把她拉住。
“你咋那麼虎?”
“你不要你的心啦?”
“等她拿出來再說。”小七想了想說。
“那你怎麼知道她啥時候拿出來?”
這時,窗外皎潔的月光灑進來,柔柔地落在地板上。
小七看著那月亮好一會,他的臉都被月光照的像白瓷一般。
“小七,你看啥月亮啊這時候?”妮妮拽拽他的衣角。
“我知道了!”小七高興地說:“月的陰晴圓缺決定樂怡的心髒什麼時候需要養息,昨天月陰,段樂怡就需要養心,今天月盈,她的心就在胸膛裏。”
“啥意思?”妮妮聽不懂,抓抓腦袋。
“等到月陰的時候我們再來。”
我們又悄悄溜出了段關山的房子。
沒有放火燒掉樂怡,我莫名地鬆了口氣。
雖然我知道樂怡很壞,她想害死小胖,但是讓我親手放火燒死她,我還是有點下不了手。
我們回到家,馬道士他們也剛喝的醉醺醺的回來。
馬道士喝醉了就去打坐,賈木匠則倚著我哥的房間門口訴衷腸。
“圓圓,吳三桂找不到別著急,隻要那鱉孫投胎轉世了就能找到他.……”
“踏實住著,我賈德昌在這家裏的家庭地位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家裏的頂梁柱.……”
“圓圓,你就住,踏踏實實住著,家裏也不差你一口吃的,反正你也在人間待了三百多年了,不如你再待幾十年.……”
“爸爸。”妮妮拽拽他的衣服:“陳圓圓又不吃飯。”
“我就是這麼個意思。”賈木匠揉揉鼻子,又開始絮絮叨叨:“圓圓,吳三桂這鱉孫也不是個東西,等找到他我幫你削他……”
賈木匠繼續訴他的衷腸,我們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們去七叔那裏吃早餐,正好和馬道士前後腳踏進房門。
馬道士的眼袋都要掉在腳麵子上了。
“馬道士,你這是剛回來還是準備出去?”
“我去收劉老板的老爹了。”馬道士打著哈欠:“老子困死了,照樣下去,老子非得猝死。”
“那收了嗎?”
“在這裏。”馬道士拍拍布口袋。
賈木匠也頂著黑眼圈過來:“收了?不是個煞嗎,這麼容易就收了?”
“煞也沒什麼了不起,也不是啥大煞。”馬道士把布袋子隨手一扔,坐下來就拿起包子往嘴裏塞:“這消息先別透露出去。”
“幹哈?”賈木匠問。
“你這個蠢蛋,讓那個劉老板害怕幾天。”
“對哦。”賈木匠笑眯了眼睛:“還是你牛鼻子老道雞賊。”
我們開開心心地去上學,第一節是語文課,可等了半天教我們語文的趙老師也沒來上課。
我心裏有點犯嘀咕,趙老師平時可負責任了,從來不遲到早退的,今天咋沒來上課呢?
過了會數學老師來,說趙老師也許是生病了,今天這節課上數學課。
我留意到老師說也許這兩個字,也就是說他們也不清楚趙老師為啥沒來。
我情不自禁地扭頭看了看樂怡,她麵無表情地端坐著。
我的視力好,隔了兩排同學我也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桌上放著數學書,而不是語文書。
大家都剛剛才把數學書從書包裏掏出來換成了語文書,而樂怡根本沒動過書包。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裏立刻覺得不對勁。
熬著上完了一節課,趙老師還沒來,我趕緊找小七他們商量。
“趙老師肯定是出事了,也許她昨天晚上去了樂怡家。”
“我去問問她。”妮妮不等我說完就向樂怡跑過去了,我們趕緊跟過去。
妮妮指著樂怡的鼻子說:“段樂怡,你說你把趙老師怎麼了?你是不是變成妖怪把趙老師吃了?”
樂怡掀掀細細長長的眉毛,細聲細氣地說:“賈白妮,你自己是個妖怪,還說別人。”
“你才是妖怪!”妮妮氣的亂蹦亂跳。
“季忍冬。”樂怡瞟了我一眼:“看好你的寵物,別讓她亂咬人。”
樂怡太可氣了,但現在不是跟她吵架的時候,問她也不會說真話,隻有中午休息的時候去她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