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果然是幻境,我還以為大家都被段關山抓起來了呢!
小七拍拍我的肩膀說:“你看,大家都沒事,你放心吧!”
我的心這才落進了肚子裏。
不過小七說的是對的,段關山的那屋子太邪門了。
晚上放學我們悄悄跟蹤樂怡,見她背著書包進門了,還有保姆來開門。
我們真是奇怪極了,中午來的時候這裏寸草不生,花園裏光禿禿的,房子裏也黑漆漆的,好像還被火燒過,很久沒人住過的樣子。
可是現在看,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這到底是咋回事呢?
“這裏邪氣衝天。”小七仰著頭看著別墅的樓頂說:“這棟房子留不得,趁段關山不在,這是最好的機會。”
說幹就幹,既然樂怡不是人,段關山也是個邪師,我們決定燒了這棟房子。
至於要不要告訴馬道士這件事,我們商量了好久。
小七說:“還是別說了,馬道士一定會阻攔的。”
想想也是,我們悄悄地把這裏燒了,一了百了。
第二天晚上,我們寫完作業就趴在窗台看著天空。
今天的月亮圓溜溜的,看上去沒有缺一塊。
“今天不是月陰。”我對小七說。
“不會,今天一定月陰。”小七斬釘截鐵地說。
“放火為啥要看月亮?”一旁的妮妮納悶地說。
“月陰之日樂怡會把心髒拿出來養心,這樣我們就能把忍冬的心拿回來了。”
“哦。”妮妮揉揉鼻子:“那這月亮這麼圓,怎麼會缺一塊呢?”
她話音還沒落,忽然指著天空大聲說:“天狗,天狗吃月亮了!”
我們睜大眼睛看著天空,有一片雲彩正向月亮靠攏,那雲彩的形狀還真的挺像一條狗的。
隻見那雲彩遮住了月亮的一角,月亮就像是被它啃了一口。
“月陰了!”小七從窗台上跳了下來:“走,我們去段關山家!”
我們又一次來到了段關山家,屋裏仍然隻有樂怡一個人。
她靜靜地躺在棺材裏,而她的心則放在案桌上的盒子裏,散發著紅彤彤的光。
妮妮立刻跑過去將盒子拿起來,興奮地說:“忍冬,心拿到了!”
“放火吧!”小七說:“這裏陰氣重邪氣大,隻有熊熊烈火才能讓這些邪氣都消失。”
“可是樂怡.……”我走到樂怡的身邊,她躺在棺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都感覺不到她的呼吸。
小七探了下鼻息:“她沒有呼吸,她根本不是人。”
是啊,什麼人晚上會把心髒拿出來睡覺呢?
我捏了捏樂怡的手臂,硬邦邦的,根本就是一塊木頭。
原來,樂怡真的是木頭人啊。
“放火。”我咬著牙說。
“好。”妮妮向門外跑去:“我去抱柴火。”
我們去花園裏找了很多幹柴,還在書房裏搬了一堆書出來,用紙比較好點燃。
我們把柴火和紙弄成一堆一堆的,堆在客廳裏。
小七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他看了看我們,然後劃亮了火柴。
橘色的小火苗在火柴頭上燃燒,小七隻猶豫了幾秒鍾,就把火柴丟進了紙堆裏。
幹燥的紙碰到了火苗,騰的一下就燃燒起來了,火光把整個客廳都照亮了。
“燒起來了!”妮妮開心地直拍手。
“我們把這些柴火也點著吧!”
我們七手八腳的把樹枝點燃了,扔到房裏的各個角落。
這幾天都沒下雨,很是幹燥,屋子裏有很多紗製的窗簾什麼的,一點就著。
屋裏頓時就像一個燃燒的大蒸籠,小七拉著我和妮妮說:“快點出去!”
臨跑出門之前,我又看了看樓梯下麵的那個小門。
門是打開的,但裏麵隻是些雜物,昨天我看到的幻象消失了。
我們拚命跑出了花園大門,跑出了好遠,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遠遠看著段關山的房子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
火光映紅了我們的臉,隔了這麼遠,我都覺得那火燎的我的臉都疼。
忽然,我看到了樂怡的房間裏,一個小小的影子在一片火光中騰空而起,然後消失在火焰中。
“樂怡死了。”我喃喃自語。
“她不是樂怡,她隻是一個被邪師控製的木頭人。”小七眼中也映著紅彤彤的火焰。
“段關山也被燒死了嗎?”妮妮小聲問。
“也許燒死了,也許沒有。”小七緊緊握住我們的手:“不過燒了這裏,以後什麼可怕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嗯。”我們用力地點點頭。
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我們才知道我們太天真了。
七叔曾經跟我們說過因果,雖然聽不太懂,但明白一個道理,種了一個什麼因,就會結一個什麼樣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