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老板急的眼珠子都紅了:“老道,我叫你來是讓你幫我解決問題的,你這算什麼?你要多少錢就開個價,你要是斷我財路……”
“總比斷你生路要好,你想想如果出事,礦場裏那麼多工人都要遭殃,你光是賠都能把你賠死。”馬道士從包裏翻出幾張符紙貼在礦門口。
我和小七對視一眼,用毛筆蘸著紅色朱砂在礦壁上寫上安魂咒,雖然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亡魂,但至少能讓它們暫時安寧下來。
做完這些我們就走,礦老板氣急敗壞地跟在我們身後:“老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寫的那幾個血呼啦嚓的幾個字是什麼玩意兒?想讓我封礦,休想,休想!”
任憑礦老板在我們身後怎麼跳腳,我們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礦老板沒有送我們回去,我們走到很遠的一個村口,才借到電話打給賈木匠,讓他來接我們。
賈木匠飛車過來接我們,一邊給我們開車門一邊罵罵咧咧:“馬建達,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讓你配手機你就是不幹,又不讓你花錢,我給你買,你說你帶著兩孩子走那麼遠的路,你不累孩子還累.……”
賈木匠話說一半,看到我們的臉色,閉嘴了。
一路上馬道士都沒有說話,車子開進市區了,馬道士才問我們:“小七,你感應到有多少亡魂?”
“很多,多到數不過來。”
“賈德昌。”馬道士又對賈木匠說:“你去打聽一下,那個礦場以前出過什麼事,大概是多少人,有多少人你就讓你的家具廠打多少具棺材。”
賈木匠等紅燈的時候把腦袋轉過來,眨巴了一下眼睛:“打棺材幹嘛?”
“讓你打就打。”
“你付錢?”
“我沒錢。”
“沒錢還這麼橫。”賈木匠摸摸鼻子,不情不願地說:“憑啥?”
“你想跟那個礦老板一樣唯利是圖?讓你打準沒錯,積陰德。”
賈木匠仔細想想,扭頭繼續開車,自言自語:“也對,我生意越做越好,應該是積了德,行行行,我明天就去打聽。”
沒等到第二天,晚上賈木匠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我們都要睡了,他跑來敲我們的房門:“打聽到了。”
馬道士披著衣服靠在門口:“咋回事?”
“那還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礦場啊在解放前是個黑礦窯,幾個土匪押著好多戰俘讓他們挖礦,結果那礦出事了,之前打仗礦洞上麵被炸過,挖的時候塌方了,一個礦的礦工都被埋在了下麵,可慘了,據說以前晚上從那邊經過,還能聽到鬼哭聲。”
“解放前到現在已經好多年了。”馬道士點燃了煙袋鍋,這麼多年他還是習慣抽煙袋鍋。
“後來這礦場也有人開采過,過了幾十年大家以為沒事了,來了一波外鄉人,看中了這個礦,找人挖通了,從礦裏挖出了十幾具白骨,也拜了神燒了香,連大神都跳了,結果一開工又出事。”賈木匠奪過馬道士手裏的煙袋鍋猛吸了幾口,嗆的直咳:“你這個不帶過濾嘴的,真他媽嗆人。”
“那次死人了嗎?”
“怎麼沒死人?”賈木匠咳得涕淚橫流:“說是被沼氣熏的,進去多少人就死多少人,後來政府派人進去把屍首抬出來,結果進去一個死一個。”
“這麼邪門那個礦老板還敢開礦?”七叔路過走廊,聽了一耳朵,插嘴道。
“這不又過去了幾十年了嘛,現在科技也發達了,他搞什麼探測儀探測,礦裏現在沒沼氣了,要不然你們今天進去能出的來?又找什麼專家過來看,都說那裏礦產豐富,這要是開了祖宗幾代都花不完啊,利益驅使,那礦老板還不衝昏了頭腦?”
“那打聽到礦裏一共死過多少人嗎?”
賈木匠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這誰知道?幾十年的事情了,而且都是聽說的,也不知道真假。”
“不會是假的。”馬道士說:“那礦裏陰氣極重,怨氣煞氣積攢了很多年化解不掉,如果那個胡老板執意要開礦的話,隻會死更多的人。”
“馬道士。”我趕緊說:“我們晚上不是用安魂咒封住了礦洞嗎?”
“如果沒人動還好,但萬一有人動了手腳,就憑我們壓根壓不住那麼多冤魂。”馬道士重重地歎口氣:“賈德昌,你先打九九八十一口棺材,不夠再說。”
“為什麼是八十一口?”
“九九歸一,說了你也不懂,讓你去就去!”馬道士吼了賈木匠一嗓門,轉身進了房間,賈木匠本想跟進去,馬道士卻摔上門嗎,差點砸到了賈木匠的鼻子。
賈木匠捂著鼻子表情怨懟,跟我們抱怨:“你看你看,這是求人的態度嗎,這牛鼻子老道,他是不是到更年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