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沒回宿舍,我給馮老師打了電話,她同意了。
薇姨和七叔悉悉索索地說了一晚上話,隔著一堵牆,我也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不過猜也能猜得到,他們在猶豫要不要把孩子留下來。
我沒見識過那個血煞有多厲害,不過馬道士和緣滅師叔都那麼說,一定很厲害。
今天晚上薇姨和七叔一定睡不著了,我心思煩亂也睡不著。
想著李婉和劉欣彤的事,又在想劉老師到底去哪了,想的腦袋都痛了,後半夜才慢慢睡去。
夜裏也不知道是做夢了還是怎麼的,我聞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
說不好是花香還是水果的香氣,總之特別香,一直縈繞在我的鼻子底下,我也睡的特別香。
第二天早上,薇姨敲門我才醒過來,吸吸鼻子,房間裏仍然彌漫著一股特別濃鬱又好聞的香味。
看來不是做夢,這香味是真實的。
我坐起來尋找著香味的來源,忽然看到屋子中央放著一隻碩大的木頭箱子。
我下了床走過去,那箱子的外麵雕著花草魚蟲,看上去非常精致。
我蹲下去摸了摸箱子,估計木頭也是好木頭,摸起來滑溜溜的。
這就怪了,我屋子裏怎麼會多出一個箱子?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沒有呢!
我猶豫了一下,實在是太好奇了,就打開了箱子。
剛剛打開箱子,一道金光就從裏麵射出來,一股奇香也從裏麵飄出來,亮的我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還好,那光芒奪目卻不刺眼,我悄悄張開手指,透過指縫看過去。
我驚呆了,箱子裏的都是亮閃閃的珠寶!
在箱子的正中央,有一粒散發著幽暗的光澤的珠子,圓溜溜的,非常潤澤。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當我的手指觸碰到珠子的時候,好像有電流順著我的指尖傳遍了全身。
我趕緊縮回手,渾身麻酥酥的,說不上什麼感覺,但並不難受。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哪裏來的,我立刻關上木箱的蓋子,就在合上蓋子的一霎那,那枚珠子忽然從箱子裏直愣愣地向我飛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那珠子直接往我的麵門上砸過來,我避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珠子砸上了我的眉心。
我嚇得叫了一聲,但奇怪的是並不疼,我再伸手摸一摸,珠子好像嵌進了我的皮肉裏,再一摸,珠子就消失了。
咋回事?
我嚇壞了,跑到洗手間去照鏡子,鏡子裏的我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我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什麼來,身體也沒什麼異樣。
這時薇姨又來敲門,讓我趕緊下樓吃早飯,賈木匠順便送我去學校,要遲到了。
我洗漱完就下樓吃早飯,那箱子東西我也不知道該咋辦。
緣滅師叔坐在我身邊,我剛準備問他我房間裏那箱子東西他知不知道哪來的,他就吸了吸鼻子,往我身邊聞了聞:“咦,忍冬,你身上什麼味道這麼香?”
香嗎?
我抬起胳膊聞了一下,我怎麼聞不出來?
“你用香水了嗎?”緣滅師叔看著我:“高中生可以噴香水的嗎?快交出來!”
“我沒用香水。”
“是洗發水的味道嗎?”他又湊近我的頭發聞了聞:“好像到處都是香的,真好聞,快點交出來,別一個人香,讓師叔也香一香。”
緣滅師叔說著就開始翻我的口袋,我口袋裏什麼都沒有,他翻什麼嘛!
馬道士趿著拖鞋走過來,用煙袋鍋的把子捅了一下緣滅師叔:“有沒有長輩的樣,跟孩子鬧什麼?咦。”馬道士也吸吸鼻子:“忍冬,你身上咋這麼香?”
“你看,不是我一個人說吧,快把香水交出來。”
我哪裏有香水啊?真是的,我到底哪兒香啊,我都被弄蒙了。
賈木匠送我上學的時候,一邊開車一邊也吸著鼻子:“忍冬,你身上抹了啥啊,怎麼這麼好聞?”
我托著腮看著窗外,我都無語了,懶得解釋。
到了學校看看時間快要上課了,我下了車就一陣狂奔,在教學樓下差點和妮妮撞了個滿懷。
她還在一邊啃包子一邊慢悠悠地往教室走,她拉住我:“忍冬,急什麼,還有五分鍾。”
“你怎麼還在吃早飯?”
“早上我得吃飽,不然我會分神。”
“吃飽了你也不認真聽課。”我拍了她一下:“快點吃,要上課了。”
她把包子全都塞進嘴裏,忽然她湊近我也深深吸口氣:“忍冬,你身上怎麼有我們狐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