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狐狸的味道?
她把我說懵了,緣滅師叔他們睡了一早上我很香,妮妮現在又說我有狐狸的味道。
反正我怎麼聞,什麼味道都聞不出來。
妮妮向後退了一步,圍著我轉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看的我有點毛毛的。
“你看什麼啊妮妮?”
“忍冬,你身上有天珠。”
“啥珠?”
“我們狐族的天珠。”妮妮睜大眼睛,一臉稀奇:“真奇怪,為什麼會在你身上?而且,你一個人類,怎麼能駕馭的了天珠?”
妮妮把我徹底說糊塗了,我也顧不上馬上要上課了,把妮妮拉到一邊:“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你身體裏有我們狐族的天珠,那是我們狐族最高首領才能擁有的,這天珠可厲害了,對於狐狸來說,相當於兩千年的道行,對於人類來說,有了天珠就和狐狸一樣,長生不老。”
這麼厲害,我嚇了一跳。
“這寶貝是自己跑到我身體裏的,不是我偷的!”我直搖手:“跟我可沒關係。”
“真是奇怪了。”妮妮啃著指甲琢磨著:“這天珠我哥哥才有,一般不會輕易送人,除非是提親,送給自己的新娘。”
新娘?我又被唬了一跳,妮妮拍我一下:“別一驚一乍的,等下課我問問我哥。”
這一整節課我都上的心不在焉的,下了課之後就拉著妮妮直奔我們學校的植物園。
這裏沒什麼人,剛剛跑進去,就看到秋水站在我們學校的那棵最有名的銀杏樹下。
他白衣飄飄,銀杏樹扇形的葉子落在他銀色的長發上。
秋水每次出現就像是一副絕美的山水畫,不過現在我沒心情欣賞,趕緊拉著妮妮跑過去。
“哥!”妮妮親昵地投入了秋水的懷抱:“婚禮那天之後怎麼樣了?天怎麼晴了呢,都不下雨了?對了,族長爺爺有沒有為難你?”
“你這麼多問題,讓我回答哪一個?”秋水微笑著輕刮了一下妮妮的鼻子,隨後將目光投向了我。
他藍色的眼波蕩漾,仿佛波光粼粼的湖水。
他注視著我好一會,我的臉都有點熱了。
“沒想到,你居然能駕馭得了天珠。”他一瞬不瞬得看著我。
他說的話和妮妮說的話一模一樣。
“秋水,我.……”
“看來。”他轉過身仰頭看著天空:“他們已經把聘禮送過來了。”
他沒跟我說話,而是自言自語。
“哥,什麼聘禮?”妮妮追問。
“忍冬身上有我的血,就是我們狐族的人了,族長讓人給忍冬下了聘。”秋水終於轉過身重新看著我,一陣風吹過,掀起他的衣袂和他的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我終於聽懂了,急急忙忙地說:“那箱子還在我房間,我沒動過,你讓人趕緊拿走。”
“晚了。”秋水搖了搖頭。
“什麼晚了?”
“天珠已經進入了你的身體裏。”秋水垂下眼眸,淺褐色的睫毛遮住了他湛藍的眼睛。
“那,你把它拿出來吧!”我忙不迭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拿出來。”
“拿不出來的,除非.……”秋水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一片銀杏葉,輕輕放在手心裏撥弄著。
“除非什麼?”
“載體死了,天珠才能拿出來。”秋水舉起手掌輕輕一吹,銀杏葉就飄起來,隨風越飄越遠。
我的思緒隨著銀杏葉飄遠了,妮妮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又把我拉了回來。
“哥,你在說啥,難道要把忍冬弄死了才能拿出來?如果不拿出來呢?”
“接受了我們狐族的聘禮,就要做我的新娘。”秋水轉過頭,靜靜地注視著我。
“我。”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我沒有接受啊,我隻是打開箱子看了一眼,難道看都不能看。”
“能看。”他飛快地回答:“天珠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的,它會主動尋找它的主人,它是自己進入你的身體裏的。”
“是啊,我隻是碰了一下它,它就嗖的一下飛進來了。”我都快哭了,這叫什麼事嘛!
秋水沒有說話,他又轉過身去了,背對著我。
他衣服上的飄帶隨風飄揚,飄的我的思緒亂七八糟。
“要上課了。”妮妮拽了拽我的胳膊:“走吧,反正我聽懂了,天珠你拿不出來,也沒辦法還給我哥,那你就是我們狐族的人了。”
妮妮拉著我就往植物園外麵走,我這心裏亂糟糟的,怎麼能安心上課?
我被她拽著往前走,忽然身後傳來了秋水的聲音,隨著略帶冷意的秋風飄到我的耳邊。
“沒想到,你居然是我命定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