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回來了,我很開心,晚上我們像小時候那樣躺在一張床上。
我們一直聊啊聊啊,聊到困的昏厥過去才算完。
第二天還是下班回家的我哥把我喊醒,不然我就要遲到了。
到了博物館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博物館門口停了很多豪車,這可是平時很少出現的狀況。
如果不是節假日,博物館基本上都是冷冷清清。
我剛剛進去,小可就把我拉到一邊:“你咋才來?剛才葛室長還找你呢!”
“找我幹嘛?”我實習一個月多了,從來沒遲到過,難得今天晚了一點就被領導發現了?
“今天有大老板上交了一批古董,館長和葛室長正在接待呢!”
“那關我什麼事?”我走到女更衣室門口,小可也跟著踏進來,我抵住門口指了指門上的牌子:“喂,女更衣室哎,你也進來?”
他抬頭看看,摸摸腦袋停下來:“你換好衣服去接待室。”
不知道葛室長找我幹嘛,我趕緊換了工作服,黑色的西裝,白襯衫和一步裙,我很喜歡,穿的特別精神。
換好了衣服我匆匆趕到接待室門口,剛好葛室長開門出來,看到我立刻向我招招手:“季忍冬,你過來。”
我走過去,有點忐忑:“葛室長,找我有事?”
“嗯,聽說你在學校裏文物修複這一塊學的很好,還寫了很多很有見地的論文?”
“嗯,二年級的時候被市博物館調過去幫了一陣的忙,算是實踐過。”
“那就好。”葛室長高興地說:“我跟館長沒推薦錯人!來來來。”
葛室長不由分說地把我拽進了接待室,館長正在裏麵接待客人。
我在沙發後麵站住,沙發上背對著我坐著一個男人。
個子很高,後背筆直,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有點晃神,似熟悉又似不熟悉。
“館長。”葛室長說:“她就是我跟你說的季忍冬,她是安大考古係的高材生,對文物修複這一塊很有研究的。”
“那可太好了。”館長也激動地站起來:“我們館裏就缺少這樣的人才,這樣一來我們人手就夠用了,省得從文物局調人。”
葛室長有點言過其實,我哪有什麼研究,隻是對古董挺感興趣的。
“來來,小季。”館長跟我招招手:“我來給你介紹,這次我們館裏又收到了一批價值很大的古董,都是段先生私人上交國家的。”
段先生?
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我走到了館長的身邊,終於看到了他的正臉。
以前,我總是覺得他有一張看不出年齡的臉。
可以是二十多,三十多,四十多。
但此時此刻的他,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額角光潔,皮膚白皙。
段關山.……
這個名字就像記重錘,在我的心坎上使勁敲了一下。
我還沉浸在他怎麼又變年輕了的震驚中,他已經站起身,微笑著跟我自報家門:“你好,我是三生集團的段煜麟。”
段煜麟?
我咪蒙著眼睛看他,他不是段關山嗎,啥時候改了名字?
我這麼想的也這麼說了:“你不是叫段關山嗎?”
他收回已經伸到我麵前的手,坦坦蕩蕩地說:“段關山是我家父,請問季小姐和家父相識?”
他說話文縐縐的,我不跟他演民國戲,隻是一個勁地瞪著他,想找出他是段關山的蛛絲馬跡。
葛室長輕輕推我一下,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季,你收斂點。”
我垂下頭,看著他鋥光瓦亮的皮鞋的鞋麵,在心裏冷笑。
他就是段關山,隻是他又變年輕了,怕世人看出來,他就謊稱是自己的兒子。
我經常去三生集團找他,但他從來不見我,估計他不見我的時候都在閉關。
館長打著哈哈化解尷尬,又簡單介紹了幾句,就讓葛室長帶我出去了。
一出門葛室長就哭喪著臉跟我說:“小季,你咋對人家大老板這麼沒有禮貌?”
這樣就叫沒禮貌嗎?等會我還想揍他呢!
我悶著頭不想吭聲,葛室長咂咂嘴:“算了,人家也沒介意,等古董送進館之後,我再安排你的工作,這幾天可能會加班,你做好準備。”
葛室長交代完就進去了,好不容易在這裏遇到了段關山,我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我跑回更衣室,從我的包裏拿出那麵鏡子。
鏡子我隨身攜帶,每天都看一下,但是都沒有變化。
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拿著鏡子就跑門口他的車邊,不管他什麼時候出來,他都要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