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我哥的快遞我們就出門了,我有輛單車,上大學的時候我哥給我買的,因為我在本地上的大學,所以沒什麼事我隔三差五就回家。
我騎著單車載著妮妮去彰武路,這條路我知道,在老城區,前段時間拆遷,很多居民都搬出來了。
我們到了彰武路,這裏黑漆漆的,拆遷的時候連路燈都挖斷了,我還得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明。
路上都是小石塊,車是不能騎了,我們就下來推著走。
妮妮四下裏看看:“這裏不像是有人住的啊,十三弄在哪?”
我找到了一個路牌,順著路牌往前看,看到了一個拱形的石門,我用手機照了光,十三弄三個字倒是很顯眼。
“到了!”我高興地對妮妮說:“你看那就是!”
“那就去送吧!”妮妮拉著我就往裏走:“不過這裏黑燈瞎火的,誰還住在這裏?”
弄裏靜悄悄的,前幾天下過雨,一股泥土的潮濕氣息,我按著門牌號一戶一戶地找,終於看到了十三號的門牌。
我有點興奮,但又有點沮喪。
因為大門緊閉,屋裏也是黑乎乎的。
妮妮撅著嘴:“這裏早沒人住了,估計寄件的人不知道這裏拆遷了,我們白跑一趟。”
“既然來了,敲門看看吧!”
我拍了拍大門上的鐵環,這個門看上去年代很久遠了。
鐵環拍打在木門上發出的聲音,在整條空無一人的弄堂裏回蕩著。
我拍了好幾下也沒任何回應,妮妮說:“這裏不會住人的,整條弄堂都沒人。”
“嗯。”我點點頭:“走吧。”
我們剛剛轉身,身後的門裏就傳來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誰啊?”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豎著耳朵聽,那個小孩子又說了一句:“誰敲門?”
還真有人住?
我和妮妮對視了一眼,妮妮轉身走到門口大聲說:“送快遞的,小孩,你是吳阿妹家嗎?”
“是。”裏麵的小孩聲音清清亮亮地說:“吳阿妹是我奶奶。”
那就對了,我又看了看快遞,上麵寫著吳阿妹的名字:“那你開門,這裏有你奶奶的快遞。”
“你放門口好了,等會我奶奶來拿。”
這小孩警覺性還挺好的,我跟妮妮相視笑了笑:“好吧,我就把快遞放在門口了,記得來拿啊,別被人家拿走了。”
“知道啦!”孩子歡快地應著。
快遞送到了,我們的任務圓滿完成。
我推著單車往弄堂口走,走了幾步聽到身後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一個弓著背的老奶奶從門裏麵探出身子,伸手將快遞給拿進去了。
太黑了我看不清老太太的模樣和穿著,隻覺得她穿的挺複古的,還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簷上還鑲著一塊玉。
我還想看的再仔細一點,可老太太已經把門關上了。
“妮妮。”我依稀覺得有點不對:“他們家沒亮燈呢,祖孫倆在家不黑嗎?”
“整條胡同都斷電了。”妮妮說:“想點燈也沒有啊。”
這倒是,天太黑了,我也沒留意老太太腳下有沒有影子。
算了,反正把快遞送到了,我們就騎車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小可一大清早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上班,今天複原工作就開始了。
我都來不及跟我哥說昨晚我們幫他送快遞的事情,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趕去博物館。
小可在門口等我,扔給我一件白大褂:“忍冬,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工作服了。”
“是嗎,那還挺帥的,像個醫生。”我接過來笑嘻嘻地說。
“你想當醫生?那你當初幹嘛不報考醫學院,你是個學霸啊。”
“我對考古更感興趣。”我和小可一邊說一邊走到了複原室的門口。
複原室在我們辦公區的最裏麵,一條走廊外麵有一道大鐵門,裏麵還有一道鐵門。
小可開玩笑說:“幹嘛跟監獄一樣,左一道鐵門有一道鐵門?裏麵的是幹屍,又不會自己跑出來。”
“那沒準呢?”我也跟他開玩笑,小可打了個哆嗦:“你可別嚇我。”
小可的膽子可真小,他不知道我能看見鬼,在這個博物館內,到處都是靈魂。
不過它們不生是非,和我們人類也能相安無事地共處,我也就當做沒看見它們。
葛室長來給我們開了門,把我們的信息都輸入電腦,以後直接刷臉進來。
走進複原室之前,葛室長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變小了:“專家已經在裏麵了,你們打打下手,專家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知道嗎?”
小可連忙點頭:“明白,葛室長,你讓我瞎搞我也不敢啊。”
“進去吧!”葛室長拉開門,我還沒走進去,一股奇異的,但熟悉的香味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