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思被他一覽無餘,但我無所謂。
“昨天我聽到了你和護士的對話。”他雲淡風輕的跟我說。
看他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我心裏依稀感覺到,這個骨齡分析,估計也分析不出來啥。
吃完早飯我推段煜麟去做檢查,他下床還是有點痛苦,坐上輪椅的時候,白皙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這人疑心病重,他做任何檢查的時候,我都在身邊,以防他做手腳。
一係列檢查做下來,心電圖,B超。
沒什麼異常,很正常很健康,就是一個普通人。
但就是太正常了,就有點不正常。
骨齡分析的報告沒那麼快出來,但段煜麟卻給了我一本厚厚的影集。
影集裏全都是他的照片,從小到大。
小時候的段煜麟白白嫩嫩很可愛,能看出他現在的影子。
我還看到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段關山抱著段煜麟,這樣看來,段關山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我越看越迷糊,越看越頭痛。
每隔年齡段的照片都有,看到後來我幹脆合上影集,再看我就要精神分裂了。
段煜麟安安靜靜地坐在我對麵,等我看完了才說:“這些照片不是P的。”
我看得出不是P的,我半天沒說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怎麼可能?”
段煜麟怎麼可能真的是段關山的兒子?
隻有一種可能,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的情況下,那段煜麟就是木頭人。
和怡君阿姨還有樂怡一樣,段關山用控陰術控製了一個木頭人。
我記得樂怡的後背有手寫的梵文,是控陰術的咒語。
控陰術練到極致,能把木頭人操控的和真人無異,但至於能不能和真人一樣會流血,有沒有五髒六腑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或者我什麼都沒想,直接走過去就掀開了段煜麟的衣服。
他的病號服寬寬大大,腰腹處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我著急去看他的後背,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季忍冬……”
我抬起頭,和段煜麟四目相接。
他清澈的眼睛裏流動著詫異和莫名:“你做什麼?”
“我。”我隨便編個理由:“看看你的傷口。”
說著,我就去看他的後背,光潔白皙,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我看的仔細,眼睛都快貼在他的後背上了:“樂怡就有,怡君阿姨也有,就像是商品的標簽,每個商品都應該有它對應的標簽。”
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扯了一下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