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鬼仙(1 / 1)

“你繼續說。”張冉媽拉住我殷切地說。

“老太太的墓地必須要在正規的墓園,而且要守孝三年才能下葬。”

我的要求不算過分,這些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好的好的。”張冉媽點頭如搗蒜:“不管你說什麼,我們都會做到。”

“好,既然這樣就照辦吧。”

“你,你幫我帶話給老太太。”張冉媽膽怯地看看窗口,很快把目光收回來:“跟她說以前是我們不對,讓她高抬貴手。”

“她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你們這些人早就見了閻王。”我淡淡地說,床上那些人不約而同一起打了個寒戰。

這次談判非常順利,我說什麼他們就答應什麼。

這又是何必,如果昨晚痛痛快快答應,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

我走出了病房,回頭看,老太太在門口站著。

她跟我揮揮手,又朝我鞠了一個躬。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跑回去問她:“之前你連一枚金戒指都拿不起來,為什麼後來可以拿任何東西?”

老太太為難地看著我,遲疑了一會才說:“姑娘,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是一個鬼仙給了我靈力。”

“什麼鬼仙?”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詞:“你說的是什麼東西?”

“他可不是東西。”老太太直搖手:“他是一個法力無邊的鬼仙,他看我可憐就給了我靈力,讓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所以他是鬼?”

“嗯。”老太太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是仙。”

鬼就是鬼,怎麼會是仙嘛,我都被她說糊塗了。

“他什麼樣的?”

“鬼仙啊,我哪敢細看?”

我沒問出名堂,稀裏糊塗地回到段煜麟的病房。

他睡著了,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我實在沒辦法把這張恬靜的臉和段關山結合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們有一樣的臉,不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和外在,他和段關山都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也許,我肉眼凡胎,看不出披了人皮的白骨精罷了。

我一刀沒紮死他,反而把自己搭進來,二十四小時照顧他。

我看的累了,就在房內的沙發上睡著了。

我知道我不該在段煜麟麵前睡著,但是我實在太困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說話,我勉強睜開眼睛,看到護士正站在段煜麟的床邊。

段煜麟跟她說:“你去給她拿張毯子。”

護士照辦了,輕輕蓋在我身上。

她看到我睜開了眼睛,小聲說:“段先生讓你去隔壁睡,你要不要過去?”

他這麼好心?

我搖搖頭,疲憊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睡著了。

我做了個複雜的夢,複雜到醒了之後我坐在沙發上花了半個小時都沒分析出來我到底夢了啥。

夢裏有段關山,他一會黑發白髯,一會西裝革履。

夢裏也有段煜麟,他從段關山的身後慢慢走出來,然後他的身影又慢慢地和段關山重疊在一起。

我想的頭都痛了,直到麵前出現了一張臉,我才回過神來。

他是段煜麟的秘書,他姓元。

“季小姐,你醒了?”

我看看外麵,日上三竿了。

“幾點了?”

“八點四十。”

我比平時上班起的晚多了。

“季小姐,你洗漱一下,然後吃早餐。”

我看向前麵的桌子,上麵玲琅滿目地放滿了各色早餐,油條的香味都飄到我的鼻子底下來了。

一睜眼就有早餐吃,我這個待遇完全不像戴罪立功的。

洗手間裏也準備好了新的洗漱用品,牙膏的味道相當清新。

我從洗手間裏出來,才發現段煜麟今天已經能靠在床上了。

他穿著藍白條的病號服,寬寬大大的,領口有點大,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

不得不說,他這個皮囊是不錯的。

護士正在給他紮針,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紮痛了段煜麟。

他神清氣爽,臉色好了一丟丟,嘴唇也有了些許血色。

他看到我,很禮貌地跟我道早安:“早,季小姐,那邊有早餐,你自便。”

“叫我季忍冬。”我討厭他叫我季小姐,怎麼聽怎麼別扭。

“好。”他答應的挺幹脆的。

我坐到一邊吃早餐,油條鬆脆,豆腐腦爽口,還有西式的三明治,滿滿一桌子,我就是頭大象也吃不完。

今天段煜麟做檢查,什麼心電圖,核磁共振的做一大堆。

我直接問他:“有骨齡檢查這一項嗎?”

他正在喝水,緩緩放下玻璃杯,杯裏的水光映在他的眼睛裏:“你想從骨齡上測出我的實際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