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掀開了被子,露出了他的腿。
既然他給我看,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彎腰看向他的腳底板。
幹幹淨淨,依然什麼都沒有。
我不禁歎了口氣,半天才直起身來。
“至於身體的其他部分,我就不方便給你看了。”他再一次把被子蓋上:“你開始懷疑我和我父親是同一個人,現在又懷疑我是個木頭人,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打消你的疑慮,不過能配合的我盡量配合。”
我翻著白眼,從我的劉海裏看他。
隔著發絲,段煜麟麵如潤玉,五官精致柔和。
明明是和段關山一樣的臉,但看起來又和段關山完全不一樣。
我困惑了,頭疼的不行。
我按住太陽穴,另一隻手無力地揮了揮:“這是障眼法,障眼法而已。”
“你如果不舒服,可以不用待在醫院,你回家休息吧!”段煜麟真是善解人意,既然他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
我連謝謝都懶得說,揚長而去。
我準備回家睡覺,昨晚雖然睡著了,但是睡沙發哪有睡床上舒服?
我回到家,妮妮還在睡著,小臉都陷進了柔軟的枕頭裏。
我伸出手戳戳她的臉蛋,她睜開眼睛,看到我立刻展開笑顏:“忍冬,你回來了!”
她翻身坐起來摟住我的脖子:“你從哪兒來?”
“醫院。”
聽到醫院兩個字,她的眼睛就暗淡下來:“我討厭醫院,我不喜歡醫院。”
我知道,因為賈叔薇姨他們都在醫院裏去世的。
“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但不是所有人醫生都能救得了。”我點點她的鼻尖:“你又睡懶覺,還想去工作呢,哪有工作能讓你睡這麼晚?”
“等我上班了,我就不睡懶覺了。”她嘻嘻笑著:“早上凱哥回來帶了很多吃的,你要不要去吃?”
“不用了。”我精疲力盡,隻想睡覺。
“忍冬。”妮妮趴在我的枕頭邊看著我,她的睫毛好長啊,都快要戳到我了:“要不然我們都別工作了,開一個捉鬼工作室,你捉鬼我幫你滅鬼?”
“不要。”我翻了個身,把被子拉上頭頂:“找到師傅之前,我再也不想跟鬼打交道了。”
“我去找我哥了。”妮妮溜下床,輕輕地帶上門,房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其實我不困,我就是好累。
我閉著眼睛,不知不覺的也睡著了。
我是被我的手機鈴聲叫醒的,我的腦袋一陣混沌,葛室長在電話裏跟我咆哮:“季忍冬,我說話你聽見了沒?你怎麼不在醫院裏照顧小段先生?誰讓你回家的?還有,你為什麼性騷擾小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