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段煜麟做任何反應就走了，估計他都沒聽清我說的是什麼。
算我欠他一刀，他什麼時候想來捅我一刀都行，我絕對不躲。
我打車趕往詠風路，在馬路邊看到了蹲在那兒吃燒雞的妮妮。
一個美貌絕倫的女孩子蹲在馬路邊吃燒雞，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還有好幾個小混混在邊上鬼鬼祟祟的，想要跟妮妮搭話。
我過去把妮妮拉起來，她看到我，撕了一條雞腿就往我嘴裏塞：“忍冬，黃記的燒雞好好吃，你嚐嚐。”
“你真要命。”我用紙巾把她油乎乎的嘴巴擦幹淨：“你注意點形象行不行？這是在大街上，又不是你們狐狸世界。”
“這有什麼？”妮妮滿不在乎地說。
“秋水在哪裏？”我環顧四周，99號是個私人的宅子，我踮起腳尖從往裏麵看看：“秋水在裏麵嗎？”
“肯定在裏麵，不過我被趕出來了。”妮妮憤憤地說：“我能感應到我哥就在這附近，可是人家居然不讓我進。”
“你怎麼說的？”
“我說找我哥啊。”
我看著妮妮嬌豔如花般的麵孔，捏捏她的下巴：“你這麼說，人家肯定不讓進啊，你是不是傻？”
“我不是傻，我哥說我丟了七情六欲。”
“那就是缺心眼。”我繞著宅子轉了半圈，這裏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深宅大院的。
“忍冬。”妮妮把我拽到門口：“你去敲門。”
“不行，你都被趕出來了，我以什麼理由進去？”我得想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我們坐在馬路牙子上，妮妮繼續吃燒雞，我就冥思苦想。
那幾個小混混走過來了，嬉皮笑臉的跟我們搭訕：“小妞，你們哪兒的啊，不住在這附近吧，沒見過你們。”
我懶得搭理他們，有一個人幹脆在妮妮身邊坐下來了，還往她身邊靠了靠：“小妞，你叫什麼名字？跟我走啊，我請你吃燒雞。”
“我這不是吃著嗎？”妮妮咬了一大口雞腿。
小混混笑起來了，跟旁邊的人咬耳朵：“長的那麼漂亮，腦子卻不好使。”
“喂。”我把妮妮拉到我身後：“你們走開。”
“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們在這幹什麼，不如跟哥幾個去玩吧！”一個穿綠色衣服的晃晃悠悠地靠過來。
“這個地方，晚上可不宜久留，走吧走吧！”一個人過來動手拉我。
妮妮一巴掌拍開他，那人疼的都跳起來了：“這小妞看不出啊，力氣這麼大？疼死我了。”
“小妞生氣了。”綠衣服揉了揉鼻子：“好心提醒你，這裏鬧鬼，就這個宅子，陰氣不要太重，你們沒看見大家都繞著走，你們還呆在這？”
我回頭看看，來的時候還是大白天，我是覺得這裏陰森森的。
現在傍晚了，的確有些陰氣繚繞的，憑我的經驗，這裏不太尋常。
既然他們好心提醒我們，我也好心提醒他們：“不用你們管，走吧，別招惹她，我怕她會咬你們。”
我說的是實話，妮妮真的會咬人的。
他們哄笑起來：“一個小美女，又不是狗.……”
他們話音未落，妮妮忽然朝他們呲了呲牙，可能妮妮亮出了她尖利的牙齒，那些混混嚇得倒退了一步。
“什麼玩意，你看到啥了？”
“白晃晃的，沒看清。”
正在這時，身後的大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穿黑衣服的老太太弓著腰出現在門口。
那幾個混混倒吸一口涼氣：“你們看見了沒，尹家大門打開了。”
“有個老太太，是人還是鬼.……”
“你們都看到了？難不成最近我們時運這麼低？”
他們邊說邊後退，退到馬路邊邊，有個人差點跌倒，其他人扶住他，然後跌跌撞撞地轉身就跑。
“幹嘛這麼害怕？”妮妮把燒雞的骨頭丟進垃圾桶：“膽小鬼，明明是人啊。”
的確是人，因為此刻路燈亮了，把老太太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老太太提著一個籃子，弓著背，邁著小碎步往前走。
我和妮妮就在後麵悄悄跟著她，她走到一片空地上，把籃子放下來，又從籃子裏拿出很多東西。
妮妮吸吸鼻子：“好香啊，忍冬，我聞到了紅燒肉的味道。”
老太太把東西在空地上放好，又拿出幾根筷子垂直地插在碗裏，口中念念有詞的對著西麵直挺挺地跪下去了，我慢慢地走過去，這時太陽已經下山了，暮色籠罩在老太太佝僂的後背上。
走近了我才看到地上放著四個碟子，碟子裏都是香氣撲鼻的肉菜，還有四隻碗，碗裏都是米飯，裏麵插著筷子。
“老奶奶，你這不是拜神，是在祭鬼吧！”
我無心嚇她，但是老太太卻被我嚇了一跳，她猛地抬起頭，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栽倒。
我趕緊扶住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