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段煜麟沒看見我,我倒要看看他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是大發雷霆呢,還是把那幾個小孩罵一頓?
段煜麟彎腰撿起了足球,微笑著向他們招招手。
個子最高的那個小胖子怯生生地向段煜麟走過去:“哥哥,我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段煜麟的笑容非常溫和,陽光照在他清澈見底的眼睛裏,閃爍著柔和的光。
他指了指前麵:“那邊有個小廣場,人很少,你們可以去那裏玩。”
“謝謝哥哥。”小胖子摸摸後腦手,看著段煜麟手裏的足球,想接又不敢接。
段煜麟笑了,將足球遞給他,小胖子接過來,歡快地說了一聲:“謝謝哥哥。”
然後拔腳就跑。
段煜麟一直微笑著看著那些孩子們的背影,我就一直看著段煜麟的笑臉。
他的笑容讓我特別恍惚,和段關山同樣的臉,卻有著根本不屬於他的清澈的眼神和溫暖的笑容。
“小季,你傻站在這裏幹嘛呢?”忽然麵前傳來了葛室長的聲音,我定睛一看,葛室長就站在我麵前納悶地看著我。
“你發什麼呆,我都喊你好幾聲了。”
“哦,我……”我揉揉鼻子還沒回答,葛室長一抬頭看到了花園裏的段煜麟,高興地抬起手跟段煜麟打招呼:“小段先生,您在花園裏透氣哪,小季回來了。”
葛室長拽著我來到段煜麟的麵前,然後問我:“你的粥呢?”
我拿出打包的餐盒,我隨便買了一個及第粥,也不知道段煜麟愛不愛吃。
有錢人總是毛病諸多,這種小店的東西估計入不了他的法眼。
“回房間再吃。”段煜麟說,他的目光柔柔地落在我身上。
說實話,有點不自在。
昨天我才跟段煜麟撂過狠話,說不再照顧他了,結果第二天就被葛室長的一個電話又叫過來了。
葛室長給我帶了一堆生活用品,新買的毛巾牙刷還有個小熊抱枕,他是打算讓我在這裏安營紮寨嗎?
我欲哭無淚,又沒有膽子跟葛室長說實話,隻能硬著頭皮接過來。
葛室長跟段煜麟聊了幾句就告辭走了。
現在已經是傍晚,餘暉灑在我對麵的段煜麟身上,哪怕這種血色的夕陽灑在他身上,都是柔美寧靜的。
段煜麟的氣質很奇怪,溫和的仿佛能化解一切戾氣。
我站在他對麵,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昨天的狠話依稀在耳邊,說的特別決斷,有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可是時隔一天我就抱著一大堆亂七八糟地站在他麵前。
他倒是不在意,微笑著跟我解釋:“葛室長好像並不知道你不在醫院的事情,所以我就說你去買粥了,沒想到他居然把你叫來了。”
他這麼善解人意,我捅他一刀,又冤枉他是段關山,他好像都不生氣。
現在還為我著想,幫我說話?
看著麵前的段煜麟,我怎麼有點摸不透他呢?
我摸摸鼻子,有點鬱悶:“我,我會跟葛室長說實話的。”
“其實也不用,明天我就出院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今晚還得留在醫院裏照顧他?
也不知道我們館長怎麼想的,用這種方式跟段煜麟賠禮道歉?
我很不情願,但也別無選擇。
我抱著我那堆破爛跟在段煜麟身後回病房,段煜麟溫文爾雅地跟護士醫生們打招呼,他和藹可親到都不像一個正常人。
我趁段煜麟在陽台打電話的時候跟護士打聽他其人,護士一提到段煜麟,就變成了星星眼,口罩都擋不住她的笑意。
“小段先生太好了,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和氣又有風度的霸道總裁,他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好客氣,我每次給他換藥,他都會跟我說辛苦了,還會讓助理買奶茶給我們喝,他簡直太nice了!”
段煜麟風評這麼好,真令我鬱悶。
不過目前看來,他身上的確沒有公子哥的壞毛病,完美的有點讓人懷疑。
我無事可做,無所事事地在走廊裏溜達,逛著逛著,聽到一個人在小聲叫我的名字。
“季忍冬……”
我往前麵看過去,張冉正鬼鬼祟祟地躲在走廊盡頭朝我招招手。
她還沒出院哪,難道她家又出什麼事了?
我小跑過去,她一把就把我拉到了後樓梯口:“季忍冬,我們按照我奶奶的要求做了,你能不能幫忙超度我奶奶?”
“給你奶奶做法事的時候,就是超度亡魂,你不用擔心,你奶奶這幾天沒有再鬧吧?”
“沒有。”張冉搖搖頭:“奶奶的要求把我爸和我大伯的家底都要掏空了。”
“欠的總是要還的,以前你們太虧欠你奶奶了,現在用錢的方式還,已經是最仁慈的方式了。”我看著張冉:“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