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恩將仇報的傑出代表,人家給了我血喝,我卻惡狠狠的威脅他。
段煜麟一如既往的不惱怒,他安靜地看著我說:“等你舒服一點,我就去沙發上睡。”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本來我的心情跌宕起伏,猶如海上的小破船,被浪頭推到頂峰,又狠狠摔下浪頭。
然後,和段煜麟的目光對視,我激蕩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不久,波濤洶湧變成風平浪靜。
我在段煜麟的注視中居然有了睡意。
我極度懷疑這廝會催眠,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我聽到了段煜麟溫柔的聲音:“季忍冬,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一定。”
鬼才會相信他。
我想反駁,可是我上下兩張眼皮哢噠一聲,像塗了黏合劑一樣黏在了一起。
我睡著了。
一覺到天明。
一夜無夢,每次月圓之夜我喝了血之後都會做一晚上的夢,極度混亂和疲憊。
可昨晚我睡得特別好,睡眠質量杠杠的。
我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感覺陽光都曬在了我的額角上。
舒舒服服地拉伸完之後我才睜開眼睛。
然而,但是。
我剛睜眼映入我眼簾的卻是館長的臉。
館長的臉邊上是葛室長的。
依次再排列的是小可的。
三張臉的表情是同款,震驚,訝異,不解,還有點惶恐。
此刻,我比他們還要惶恐。
我撐著床板坐起來,一夜過去我恢複了正常,但明顯腦子不夠用。
“館長,葛室長,我,這.……”
跳進黃河我也解釋不清,就這種感覺。
葛室長舔舔嘴唇,艱難地開口:“小,小季,你為什麼會在小段先生的床上?”
“嚴格來說。”我斟詞酌句:“這也不算他的床,這是醫院的床。”
館長眉梢略跳,眼角抽搐:“你,你還不快從小段先生的床上起來!”
我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這時段煜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我讓她睡我的床的。”
眾人自然而然從我床邊拉開一條路,段煜麟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季小姐照顧我好幾天了,沙發睡得不太舒服,昨晚我就讓她睡了床,我睡的沙發。”
“哦,哦,原來是這樣。”葛室長陪著笑臉說。
“什麼叫原來是這樣?本來就是這樣。”館長趕緊往回找補,他往前踏幾步,熱情洋溢地握住了段煜麟的手:“小段先生,身體恢複的如何,怎麼不多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