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放心把妮妮一個人放在館裏,就算她不鬧出什麼事來,小可他們我就不放心。
妮妮的心智就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我帶妮妮去了三生集團,一路上又是叮囑再叮囑,看到了段煜麟不要衝上去打他。
妮妮問我:“為什麼?”
“因為他不是段關山,也不是木頭人。”
“為什麼?”她總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閉嘴。”我懶得跟她說。
我餓著肚子趕到三生集團,真不知道葛室長怎麼想的,館裏那麼多人,為什麼要讓我送?
我在樓下遇到了張冉,剛好她來辦辭職手續。
她情緒低落,捧著大紙盒,看到我眼睛亮了亮,主動跟我說話:“季忍冬,我要走了。”
“你奶奶呢?”
“最近沒鬧了,應該走了吧。”
“那你有什麼打算?”
“換個地方換個工作,重新再來唄!”她跟我笑笑:“走了。”
張冉走了,我把妮妮就在樓下沒讓她上去。
我怕她見到段煜麟就喊打喊殺的,畢竟人家不是段關山。
而且,月圓之夜的兩杯血之恩,不管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我還是記在心裏的。
段煜麟的秘書讓我在辦公室裏等他,段煜麟還在開會。
我本來想放下文件就走,但葛室長又發消息來,說一定要等段煜麟看完了文件,確認沒問題了再走。
所以我隻好坐在他的辦公室等他開完會,段煜麟的辦公室上次我來過一次,幹淨整潔,也沒有花裏胡哨的裝飾品,跟他的性格倒是挺像,幹幹淨淨的。
桌子上放著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我上次就看過了,沒什麼奇怪。
不過,我卻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件熟悉的東西。
我走過去一看,躺在桌子上的一個紫色的香囊,不就是我隨身攜帶的嗎?
對哦,我的香囊呢?怎麼在段煜麟這裏?
我摸遍全身,這個香囊是薇姨給我做的,裏麵的符咒是師父給我的,很香的龍涎香是後來師叔塞進去的。
香囊裏還有一粒碩大的祖母綠,是我十四歲生日的時候,賈叔非得送給我,說是寶石傍身可以防身,實在不行也可以當錢花。
這是我的寶貝,可我怎麼連稀裏糊塗丟了都不知道?
我拿起香囊,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還在不在。
不是我小人之心,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正仔細檢查的時候,這時門打開了,秘書在和人說話的聲音:“芸小姐,小段先生還有一會才能散會,要不然您去會客室等他?”
“不用了,我買了生魚片,他不是忙嗎,我們就在辦公室隨便吃點。”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我手裏拿著香囊,估計此刻表情十分猥瑣。
女人看到了我,驚愕地停下了腳步,滿臉詫異的盯著我:“你是誰?”
我認得她,那天段煜麟出院,在醫院門口她也在,她好像是段煜麟的女朋友。
“我是.……”其實我是誰壓根不重要,說了她也不認識:“我是博物館的季忍冬,我來給段煜麟送文件。”
我解釋的很清楚了,但她的表情還是很驚異,我剛才的話哪裏有問題?
哦,我對段煜麟直呼其名。
我沒喊他是老妖精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我順勢把香囊揣進衣兜裏,她也看見了我的動作,向我走過來了。
“不好意思。”她彬彬有禮地說:“如果剛才我沒看錯的話,你好像把一個東西放進了口袋裏?”
“那是我的。”
“可是我看到你從煜麟的桌上拿起來的。”
“那也是我的。”
“季忍冬是嗎?”她不跟我爭辯,仍然慢條斯理,她身上一種恬淡的氣質:“市博物館的?”
看她這樣子,接下來就要看我的工號了?
我有點鬱悶,她這是把我當做小偷了?
我幹脆把香囊掏出來給她看:“這是我的東西,可能上次丟在醫院裏了,就被段煜麟拿到辦公室來,現在我拿回去。”
“還是等煜麟出來確認一下.……”
她話音未落,段煜麟就從門外進來,估計秘書事先通報過了,他看到我並不驚奇。
芸汐見到段煜麟,立刻笑著迎上去:“煜麟,我買了你喜歡的生魚片,是鬆井家的,你是不是最喜歡他們家?”
段煜麟卻沒接她的話,拿走她手裏的香囊徑直走到我麵前。
“這還是護士在床上發現的,給送過來了,我一猜就是你的。”他把香囊遞給我:“還沒來得及給你。”
呃.……
他這話說的,我下意識地往芸汐看了一眼。
她應該算是風度極好,極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人了,可是她的臉色還是刷的一下就陰沉下來。
這話別說她聽了,就是我聽了也覺得怪怪的啊。